唐心低垂著頭,仿佛那議論與自己無關,她不是不想為自己辯解,誰願意背負著下毒的罪名。可是自從上次在關家親眼看到了所謂世家貴族每個人的嘴臉,她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麼羸弱。
論起爾虞我詐,她根本不是關童和溫婉的對手,那她何必再去做個跳梁小醜惹人笑話。唐心就這樣淡定地站在那裏,不解釋,不反駁,平靜得像一個路人。
慕容毆在眾人議論紛紛時看了一眼唐心,然後轉頭,冷漠的眼神掃視全場,明明無悲無喜,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慕容毆見屋子裏終於變得安靜,才又看向此時已經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的慕容信。
“爺爺,這麼多天,我已經查到了當日的事情的一切,不過事關慕容氏的顏麵,是否公開還需要您來確定。”
慕容信的臉色冷了下來,慕容信聽自己的小孫子這麼說,那說明這件事一定牽連到了慕容氏的人,一旦公開無疑會成為整個帝都的笑話,他亦不想如此。慕容信正想說等回到慕容大宅內部公開即可,關永城卻立刻截住了他欲出口的話。
“不公開怎麼行?難道這一切真是慕容氏的人做的?在宴會上可不隻老爺子一個人中毒?我們關家可是一連得罪了幾大家族,這黑鍋我可不準備再背下去!
還是說事情就是唐心做的,而毆少想關起門來向老爺子求情麼?”
關永城不想放過討伐唐心的機會,他今天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就必須要讓唐心承受到後果,反正早就把慕容毆得罪的徹底,他不怕慕容毆明目張膽的對付他,那樣他就可以順勢去找那個人幫忙了。
“縱然毆少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來曆不明,她本人還涉嫌毒害慕容氏最高控股人,居心叵測啊!”
病房外的幾個族裏的老人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勸諫起慕容毆,生怕一直支持的慕容毆被一個女人迷惑做了錯誤的決斷,而一旁的關童也暗暗欣喜。
沒想到父親幾句話就煽動得慕容氏的人拋棄了唐心,她現在完全不用自己出麵,父親去做惡人,她老實的裝可憐就好了。
慕容鈺在一旁一直維持著輕笑,他樂得看他那被世人推崇的弟弟被人找麻煩,不過他也沒辦法忽略剛才慕容毆看他那一眼裏流露出的嘲諷。
蠢到不知自己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慕容毆實在諷刺他麼?
嗬嗬,慕容鈺心中冷笑,心裏卻因為這一句諷刺做了個重要的決定。抬頭去看唐心,曾經的殺意全被玩味所取代。
“毆,我決不同意唐心和你再有牽扯,我已經決定了,童童現在肚子裏有我們慕容氏的曾長孫,一切都要已童童為重!”
張蘭生怕自己的兒子又做出錯誤的決定,拉著童童的手把自己的態度說得清清楚楚。她知道慕容毆從來不會當眾違逆她,她可不想讓兒子因為一個唐心失去了族裏幾位長者的支持。
“二嬸,您別激動,還是聽聽毆怎麼說吧,他不是一個不冷靜的人,一定會聽您的話的。”
溫婉見慕容毆看了自己一眼,柔美的笑容依舊,溫柔的安撫著張蘭的情緒,她知道隻有照顧好張蘭才會得到慕容毆的重視。
病房外所有的人聽到張蘭的話,更是震驚地看向了站在張蘭身邊的關童,如果關童已經有了身孕,那他們更不會支持唐心了,鄙夷與輕視無所顧忌地射向低著頭不敢答話的女人。哪怕唐心是被冤枉的,一個懦弱不敢為自己辯解的女人也不配成為慕容氏家主的夫人。
慕容毆將一切盡收眼底,無視所有人,隻淡淡看著唐心,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的雙眼殷紅,可是他卻要沉住氣。那小女人是在等著慕容氏的人將她驅逐出去麼?順理成章地逃開他?
嗬,等一切結束他一定會讓唐心知道她的想法有多麼可笑!
“白夜。”
“是。”
慕容毆隻喊了白夜一聲,一直等在病房門口的白夜便應聲上前,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慕容信麵前的桌子上。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白夜將整個病房的窗簾拉上,房間昏暗下來之後,直接將投影儀打到了牆麵上。
畫麵裏,唐心一個人站在關家的大廚房裏,相繼地翻動著擺放在整體爐灶上的湯品,口中念念有詞,可惜沒有錄音根本聽不清。這是之前在關家宴會大廳放過的監控錄像,在場的許多人都曾看到過,也都疑惑慕容毆為什麼會把這段錄像拿出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錄像?心心在幹什麼?”慕容鈺看向慕容信,有些疑惑地問,“難不成爺爺又讓心心去廚房鑽研燉湯了?下次我也得借光嚐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