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他沒有？何止是聽說過，還遇見過，錯過。
林媚兒有些傻眼，半晌沒有接話，雖然麵前的人是向晚夫人，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在她麵前提及白夜。
五年的時間，有時她覺得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當時遇見白夜的時候，她也曾因為白夜是慕容氏的人猶豫過，可後來中毒至深就放任了自己的感情，再到後來她和白夜雙雙掉進海裏，回了林家之後，她才聽老爺子說起了白教授和向晚夫人。
也正是因為白夜白芷的父母雙雙為林家犧牲，所以當林聖說起用她來做實驗的時候，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
可是不反抗，不代表沒有怨，那些深入骨髓的痛怎麼敵得過被深愛之人親手推進地獄的痛。
最終她還是忍受不了實驗，與其說是忍受不了實驗，其實是她厭倦了白夜每次在她瀕臨死亡時的選擇。
每一次實驗，當她劇痛過後，腦子都是清醒的，全身脫力到睜不開眼睛，懵懵懂懂間總會聽見林聖問白夜，“要不要繼續？”
連見慣鮮血的林聖都會猶豫，可是白夜卻從沒有猶豫過。
就是那麼的斬釘截鐵，就是那麼的信念堅定，他要救白芷，救他的妹妹。
“是。”
這一個字，冷漠低沉，沒有一絲絲的溫情，每一次都在證明她可憐的愛情有多麼的卑微，卑微到一次次被白夜拋棄。
後來她知道心心發現了她，也知道了心心的處境，所以她不能再幫白夜了，她不能讓心心暴露。
她尚且不能忍受人體實驗時極致的疼痛，心心懷著身孕怎麼能承受？她尚且還曾是白夜的女人，在白夜以為她是林家大小姐的時候都沒有手軟，那麼作為真正的林家大小姐，心心落在白夜的手中又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不敢想象那結局，所以後來，她和心心一起逃走了。
心心逃是為了不給慕容歐帶來危險和傷痛，可她逃是因為......
心，死了。
向晚夫人沉浸在自己對兒子的期盼中，並沒有注意到此時林媚兒漸漸歸於沉寂的表情。
“我能在申屠拓手中活下來，既因為莫索的勸慰，也因為我兒子白夜的出色，申屠拓多少是忌憚慕容氏的力量，如果鉗製住我，他日他便可以威脅白夜，可他不知道，我不會讓自己成為製衡白夜的棋子，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和我的丈夫一樣，選擇死。”
林媚兒看著向晚夫人提到自己的兒子時原本沉寂冰冷的心仿佛又漸漸升起了溫度，即便此時再次提及死亡，她也是興奮且帶著希冀的。
“您說莫索知道您在這裏，他經常來看您嗎？”林媚兒轉移了話裏，不想再繼續聊白夜。
從她和向晚夫人見麵到現在，向晚夫人已經幾次提到了莫索，這實在讓林媚兒意外。
對於白芷的事情，向晚夫人到底知道多少？而莫索有沒有將向晚夫人還活著的事情告訴白芷呢？
莫索一直是雨林裏一個特殊的存在，即使他歸附於申屠拓，但是似乎又獨立地存在著，不管是生意還是武裝。
但是五年前林家內部混戰的時候，莫索完全有能力成為一方霸主，徹底脫離申屠拓，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依然跟在申屠拓的身邊，那就值得人推敲其中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