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匕首據說是傳了幾千年留下來的古物,曾經就是用來取活人的心頭血的戾器,很偶然的一個機會東西到了林茹的手中,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在乎的人背叛她,她就用這把匕首,捅進那人的胸口。”
慕容絕回想著曾經的一切,同時仔細地端詳著手中的泛著銅綠光芒的匕首。
“如今這把匕首先是插進了她的女兒的心口,也插進了我的心口,算是應了她當初那句話。”
慕容絕沙啞著嗓子說完一切,視線移向靜靜躺在病床上的白芷,感受到白芷的變化,唇邊漾起了一絲笑意。
莫索也注意到了白芷的變化,盡管白芷表情依然難耐,不過高出常人的體溫似乎降下來一點。
他也轉過頭麵對慕容絕,不忍地開口,“絕先生,你沒必要這樣做,茹夫人不一定在乎。”
“你以為我是做給她看?”
慕容絕捂著胸口,聲音雖然沙啞,卻輕緩了許多,林心被刺之後痛得說話都不敢用力,他能開口已經是極限。
古人設計的利器比現代的很多軍火都要磨人意誌,更何況還是一把帶著上古神秘靈氣的東西。
“關於這件東西還有一個傳說是林茹不知道的,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
莫索不解,事關白芷他又放不下心,不過慕容絕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據說古人挖心頭之血都是為了救人,從古墓裏挖出這把匕首的人是個資深的曆史學家,他說這件東西染了靈氣,但凡是用它取出來的血,都能發揮出血液的另一層效用。”
“心島的毒藥雖然比不上暗殿,但是也不缺,可是救白芷總歸還是萬全一點為好。”
慕容絕和莫索都注意到,白芷的頭上沁出點點汗液,臉上的紅潤之氣慢慢退卻,心裏都有些了然。
“要是林茹知道她送來報仇的匕首最終使得她的女兒徹底脫離了她的鉗製,不知道會氣怒成什麼樣子。”
慕容絕失笑著站起身,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他愛戀了數十年的女子瘋狂的樣子,腦海中同時閃過總是身在廚房為他洗手做湯更的嫻雅女人,最終轉身做出了選擇。
“我不會醫術,也不是醫生,我能幫的就隻有這些。接下來,白芷活與不活,就全看她自己。”
莫索站起身目送著慕容絕離開,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慕容絕會對他說賭一把。
慕容絕因為常年和林茹在一起,或許見過白芷如今的狀況,也粗糙懂得點原理,但是一切都是不篤定的。
被毒素實驗弄壞的血液他也有,相信這一點慕容絕也是清楚的,但是慕容絕卻固執地用一把染著靈氣的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隻為了增大白芷存活的幾率。
這樣的恩情,他和白芷不得不銘記於心。
白夜和弟弟當年會選擇義無反顧的追隨在慕容歐的身邊,必然有對他的父親慕容絕報恩的念頭,而慕容絕本身的氣度和風華,也一定是白夜和莫茗尊崇的。
實驗室的門打開,慕容歐和林心等在門外,在慕容絕從裏麵走出來之後,慕容歐快速地衝進去查看白芷的情況。
等到他注意到白芷漸漸回歸正常的臉色之後,一直積壓在心裏的擔憂才稍稍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