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語拽著東方雪走向地下室的門外，卻是對著花贏冷聲訓斥，“哼，要不是我的人一直跟著你查到你和白夜暗中聯係，怕是現在你未必和我一條心！”
花贏淡笑不語，花無語已經邁上了石階。
“不就是貪戀她的美色，你年輕，願意玩姐姐隨你，就是別誤了大事。趁著現在過過癮，等她死了，姐姐再去給你挑幾個好的伺候你！”
“是，二姐。”
林媚兒一直沒有去看身邊的幾個人，在花無語拉著東方雪離開之後，她就明白，東方雪不會再幫她。
身上冷熱不停地交替著，在昏暗的地下室待久了，她確實沒辦法清晰地分辨人心。
看著破損的衣服下麵被精細縫合過的傷口，林媚兒卻覺得更疼。
花贏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進林媚兒，而是轉身走向牆角，手掌狀似不經意的按住了一塊石磚，一個暗格就彈了出來。
他從封閉的空間裏取出醫用器具和消炎的藥物，這才走回林媚兒的身邊，沒人能看清他腳步裏的急切。
他在林媚兒身邊蹲下身，在手即將觸碰到林媚兒肩膀的時候停頓住。
“別碰我。”林媚兒抬起頭，看向身邊完全陌生的臉，除了那溫潤中帶著一絲邪逆的視線，她已經完全尋找不到曾經的痕跡。
“你是鬼醫，你是阿鬼。”林媚兒不是在問，此刻她已經篤定花贏的身份。
花贏笑笑，手掌最終沒有停留在林媚兒的肩膀上，而是摸向了她的臉頰，在林媚兒微微的反抗中，最後拖起她的下巴，仔細地端詳著她臉上的傷口。
“我怎麼會喜歡這樣的醜的一張臉，皮肉翻飛的，就是以後慢慢整容修複，恐怕也得留下痕跡了，嘖嘖嘖。”
“你假意和白夜聯手，用了什麼借口讓他願意相信你？”
“女人的嫉妒心真得太可怕了，東方陌離下手太狠，瞧瞧你的手，被踩得筋骨盡斷，我未必能醫得好。”
“你竟然就是暗殿潛藏在林家的內奸！我那麼相信你，從小到大，什麼心事都說給你聽，竟不知你是暗殿的人！”
“不過才離開你一會兒的時間，你就又把自己弄成了這幅鬼樣子，為什麼總是這麼倔？”
“你回答我！阿鬼！”
任由林媚兒的聲線變得越來越淩厲，任由她雙眼湧現出難以置信和沉痛，花贏一直沒有正麵回答過林媚兒的質問，隻是愛憐地巡視著她身上所有新添加上去的傷口。
在林媚兒最後吼出聲，喊出那個記憶裏一直對他的呼喚的時候，他才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裏，小心地避開了她身上的傷口。
“佳佳，既然知道，為什麼非要問出來，不知道很多事情宣之於口會讓我們彼此難堪嗎？”
清靈悅耳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無奈，林媚兒卻無法再被這幅渾然天成的嗓音迷惑，眼淚洶湧的湧出眼眶。
如果說在看見身上被縫合的傷口的時候，她心裏意外中升起了希望，那麼在聽見花無語宣告著花贏間諜的身份之後，她滿心就隻剩下了絕望。
好多年不見，她從小依賴的朋友，她的知己，轉瞬間就站在了敵對的立場，這比東方陌離踩爛她的手掌還讓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