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菲閉上眼睛,在腦海裏,重現當時的情形。
片刻後,花菲睜開眼睛,看著林逸,肯定地搖頭,“即使我當時沒有將岑芮撲倒,那顆子彈也隻會射中岑芮的右肩。”
林逸的臉黑了。
花菲倒是因此冷靜下來了,“那麼,對方這次的出手,是給我們提個醒,還是他並沒有對岑芮下殺手的意思?”
“這些天來,對方還有別的動靜嗎?”林逸壓著心裏的火氣,神情淡漠。
花菲搖頭,“那倒沒有。不過,花是說,工程師反而因為這次的事,發現了防禦係統裏存在的漏洞,及時修補了。”
林逸笑了。
花菲和震南天都是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那就沒事了。”林逸握住花菲的手,“南姨,我們告辭了。”
震南天無奈了,“阿逸,你把話說明白點。”
“估計又是白白讓人幹的。幾年前,這丫頭也曾用這種方式,幫助心島發現了信息防禦係統裏的漏洞。”林逸按著眉心,“這個白白,亦正亦邪,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要看媚兒和白夜如何引導了。”
離開林文和震南天居住的區域,回到林逸那裏,花菲看天色不錯,便推著自家男人,在草坪上慢慢地走。
“到秋千那邊。”林逸說話時,後腦勺往後仰,蹭著花菲的身體。
花菲臉色泛紅,“林逸,你幹嘛呢?”
這個輪椅是為林逸量身打造的,他筆直地坐著,腦袋正好蹭著她的柔軟,太不要臉了!
林逸傲嬌地哼了一聲。
花菲眯起凜冽美麗的眼睛,握住把手,控製力道,往前一推。
輪椅筆直地往前歡樂地奔去。
細細的風,溫柔地拂過臉龐,烏黑的短發往後飛揚。
林逸閉上眼睛,逸出歎息。
“花菲,認識你的那天,陽光真好。”
花菲跟上來,愣了一瞬,淚水盈滿眼眶。
林逸往後伸手,花菲握住,貼上她的臉頰,輕輕地來回摩挲。
就是在這裏啊!
一個叫林逸的少年,眉眼溫柔地叫出她的名字。
就是在這裏啊!
一個叫花菲的少女,關於愛情的直覺,悄然蘇醒。
二十年的光陰,匆匆而逝,愛過,恨過,歡愉過,痛苦過。
當這個男人用粗糙的無力的溫柔的手,撫摸她的臉,她終於可以釋然了。
因為啊,她就是個死心眼,這一生,不怕翻越千山萬水,不畏懼時間洪流,隻要最後能牽住他的手,到底是甘之如飴。
能和深愛的人,執手偕老,永遠是人世間最古老的童話。
“林逸,再過幾年,念之便是我當年的年紀了。”
花菲扶著林逸,林逸伸手穩住秋千,坐了上去。
花菲確定他坐好了,依偎著他,也坐了上去。
林逸一手勾住秋千的吊繩,一手攬住女人不盈一握的細腰,看著她,“在我眼裏,你依然是當年的少女,倔強,美麗,隱忍,勇敢。”
“你的眼角倒是長出了淺淺的魚尾紋。”花菲伸手觸摸,眼神眷戀地看著男人依然清瘦的臉龐,歎息,“不過,沒關係,此刻的你,笑得比從前好看多了。”
林逸笑笑地望著她,女人的臉在他的麵前逐漸地放大,溫軟的唇,輕輕地吻上他的眼尾。
“阿逸,你知道嗎?第一次看見你的下垂眼,我就被迷倒了,當你笑起來的時候,溫柔中帶點看透一切的小壞,我心裏的花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