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花錯開始說了。
“季小清,你剛剛握我的手,我的腦海裏,不知怎麼地,就出現了咱倆一起走進教堂的畫麵。”
“要是我結婚的話,新娘子的臉一定長成你這樣的。”
季小清撇撇嘴,心說,“所以,我該慶幸我沒有雙胞胎姐妹嗎?”
“季小清,我知道你沒睡。”花錯的聲音幽幽的,怨怨的。
季小清還是裝死,耳朵卻豎得尖尖的。
可,她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身後床上的男人再度開口。
這就讓季小清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不舒服,真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便秘的人,拉了一半,仍有屎意,卻拉不出來。
不過,她早就困了,鬱悶了幾分鍾,便也沉沉地睡熟了。
是以,難得沉住氣的花錯,在發覺女人睡成死豬了,昏暗中,默默地黑了臉。
花錯仰麵挺屍。
挺了一會兒,他翻身下床,走過去,將擺出逃生出口標準姿勢的小女人,輕輕地抱起來,往裏放了放,他側身躺了上去。
借著銀色的月光,花錯目光深靜地望著所愛的姑娘,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摸吹焦的頭發,在腦海裏勾勒季小清剪成短發的模樣。
男人的眼眸發亮。
他有些期待明晨的紅日早些照耀大地。
……
此時,包圍著花門的原始密林,夜色裏,散發神秘詭譎的氣息。
當看到那棟日夜亮著朱紅燈光的城堡,幽深的叢林裏,一雙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釋放出狂熱的興奮。
“有救了!有救了!我有救了!”
嘶啞的女聲,神經質地不停地喃喃自語,聲若遊絲。
如果有人循著聲音找去,會看到一雙勉強同黑暗剝離的手,它摳著地麵,用力地往前爬。
“有救了!”
“我有救了!”
女人自言自語著爬出身後的黑色茂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滿眼癡迷地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堡,咯咯地笑,不同於小孩子的清脆,女人的笑聲,陰毒又興奮,讓人不寒而栗。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逃離鎖城後,無論去哪裏,都被林逸的人打擊報複,苟延殘喘的顧千蕊。
顧千蕊跛著腳,拖著腿,吃力狼狽地奔向佇立於草坪盡頭,最高的那棟城堡。
今夜負責巡邏工作的花風,正撐著腦袋打瞌睡,陡然睜開冷厲的眼睛。
花風拍了下桌子,起身出門。
便見一名披頭散發的女人,被兩名衛兵用槍抵著背,讓她快點走。
“怎麼回事?”花風沉聲質問,狠厲的眼神盯著這個竟然能闖入花門的陌生女人。
門主夫人如今在病中,再出什麼意外,他們幾個人的項上人頭,真的要不保了。
這個節骨眼,千萬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
“這個女人說,她是門主的親戚,前來投靠門主。”
花風眯起眼睛,警惕地上前,用手槍的槍口挑起女人的下巴,令她抬起下巴。
糾結成股的淩亂頭發和臉蛋剝離,露出陌生女人的容貌。
花風分辨了一會兒,吃驚地瞪大眼睛,“顧……是你?”
“嗚嗚嗚,嗚嗚嗚,花風大哥,是我!是我,嗚嗚嗚!我是千蕊啊!”
顧千蕊一下子撲到花風身上,兩隻胳膊緊緊地纏著花風的脖子,哽咽著抽泣,“花風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嗚嗚嗚,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