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是被花錯抱著離開那間雞飛狗跳的警察局辦公室的。
花錯不費吹灰之力,讓一幫莫名其妙就被他煽動得腦袋發昏的人,為了一張支票,大打出手,互相鬥毆,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
當那張支票被撕成兩半,花錯已經抱著季小清在門口看夠了戲,衝趕過去的其他警務人員,紳士地一鞠躬,當著他們的麵,從二樓的窗口翻了下去,穩穩地降落於地麵。
季小清被嚇得咬住手,生生地忍住會被囂張男人取笑的尖叫!
花錯將季小清放到地上,用手捂住發力之下,再次隱隱作痛的受傷胳膊,淡淡地說,“去音像店拿東西!”
季小清沒有說話,緩過這陣刺激之後,她腳步虛軟地走到路口,揚手攔下出租車。
季小清直接拉開門坐進去,轉身,咬牙切齒地低吼,“花錯,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受夠你了!我受夠了!老天,我真的受夠了!”
砰!
車門關上!
花錯臉上的笑容被冰冷的怒意取代!
出租車司機,剛將車子啟動,便感覺到車頂狠狠地一震。
的士師傅小聲說,“姑娘,你,你男朋友該不會在車頂上吧?”
季小清也感覺到了,閉上眼睛,留下痛苦的眼淚,啞聲說,“去,去華南路的至誠音像店。”
的士師傅從鏡子裏看了看就跟演偶像劇似的,滿臉絕望的漂亮姑娘,又看了看頭頂,“哦”了一聲。
花錯躺在車上,枕著一隻手臂,翹著二郎腿,長長地呼出口氣,低聲歎息,“唉,調皮一時爽,哄妻火葬場!”
鬧了這麼久,正好趕上中午的交通高峰期。
到了至誠音像店,已經十一點多了。
季小清掏出手機,掃碼支付,下車後,看了眼車頂上的睡美男,垂下眼睛,默不作聲地走進音像店。
的士師傅眨眨眼睛,小聲嘀咕,“難道剛剛那一震是我的幻覺?”
季小清站在音像店裏,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目送出租車慢悠悠地載走花錯……她的眼裏溢滿傷痛。
她真的好累,累到精疲力盡,每晚都希望閉上眼睛,便再也不會醒過來。
其實,花錯也已經被她折磨得心力交瘁了吧?
否則,就算太陽太曬人,讓他困得打瞌睡,也不會這般喪失警惕性!
“您好,我來拿我媽媽拜托您幫她修理的收音機。”
“什麼收音機?”音像店的老板,五十出頭的滄桑臉龐上,全是茫然。
季小清皺了下眉,低著頭說出季媽媽的名字,又說,“我是她女兒。”
音像店老板打量麵前的女孩,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尷尬地“哦哦!”兩聲,“我想起來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季小清點點頭,還是盯著櫃麵,“麻煩您了。”
音像店老板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季小清一番,不多時,從後麵的房間,抱出來一個封好的小箱子。
季小清問,“多少錢?”
音像店老板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笑著說,“你媽媽已經付過了。”
季小清點頭,“哦。謝謝,再見!”
季小清抱著箱子,正要轉身,便聽音像店老板尖叫一聲,瞪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