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暖暖意識到對方是自己的一麵孽緣,飛快地別開臉,貼著路邊邊,背對著豪華房車,斜著走路……
“喂,螃蟹!”
螃蟹?
哪裏有螃蟹?
俞暖暖四下張望,回眸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黑眸。
俞暖暖眨了下眼睛,反應過來,騰地紅了臉蛋!
怪不得她覺得喊“螃蟹”的音色特別低沉悅耳,讓人心裏酥酥的。
俞暖暖怒視一眼將手臂搭在車窗上的俊美男人,“哼!”
慕容辰從車鏡裏淡漠地看著背著書包的少女被抓包後,昂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他勾了下唇,俊美的臉龐綻放一抹涼薄的笑意。
俞暖暖大步往前走。
對身後的車燈光毫不在意。
直到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退到她前頭,來了一個逆時針九十度的瞬間飄移,橫在她麵前,她默默地黑了俏臉。
不是千萬少女的夢中情人麼?
居然這麼掉價?
隻怕這千萬少女是吹出來的噱頭吧?
否則,這位名震兩都的辰少為何住在這片小區?
據她所知,這在江都,隻是非常高檔的小區之一,完全比不上郊區的玫瑰城堡。
因為車頭直接卡住了俞暖暖的去路。
俞暖暖不得不轉身,繞過車屁股,從另一邊走——
“俞飛得了尿毒症。”
俞暖暖心裏咯噔一下,豁然轉身,怒視慕容辰,“你調查我?”
慕容辰目光慵懶地看著一生氣就臉紅的女孩,淡淡地說,“透析不過是暫時減輕他的痛苦,想要治本,隻能換腎。”
俞暖暖目視前方,冷冷地說,“站著說話不腰疼。”好像換個腎,就跟喝杯水一樣簡單。
她和姐姐早就打聽過了,就算能夠湊清兩百多萬的治療費用,腎源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而放眼江都市,比他們有錢的等待腎源的人,多的是,就算排隊,也得排到猴年馬月。
目前的話,爸爸隻能做透析。
因為堅持透析,隻要病人不放棄,有的人甚至依然能擁有10到30年的壽命。
“上車。”
俞暖暖轉過身,倔強地說,“我偏不。”
“江都市將沒有任何一家醫院為俞飛提供血液透析治療!”
“你!”
俞暖暖咬牙切齒,“卑、鄙、小、人!”
慕容辰也不看氣急敗壞的女孩,點燃雪茄,含在嘴上,眯起眼睛,耐心十足地等著女孩乖乖認命。
砰!
俞暖暖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慕容辰取下嘴裏的雪茄,噴出淡青色的完整眼圈,聲音喑啞地說,“當我是司機呢!”
俞暖暖憋氣了一分鍾,黑著臉下車,坐到前麵。
慕容辰將煙頭撳滅於水晶煙灰缸裏,冷漠地說,“安全帶。”
俞暖暖飛快地係好。
幾乎是她係好的瞬間,車頭又逆時針拐了九十度,把俞暖暖嚇了一跳!
俞暖暖抱著懷裏的書包,敢怒不敢言。
她自己什麼都不怕,但是,她不能不管爸爸。
曾經,爸爸也嚐試過自己在家裏做相對便宜的腹膜透析,但是,她和爸爸都太笨了,很難保證操作上的要求,差點讓爸爸因為感染而發生意外!
姐姐得知,教訓了他們一頓,命令爸爸乖乖去醫院做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