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麵容清麗白皙,像是初夏盛開的梔子花,眼睛黑亮如鴿子的眼睛,純潔幹淨。
李躍的心跳怦怦,耳朵微紅,點頭,“好。”
俞暖暖坐下來,轉臉對宋曲說,“你要不要買教材?若是需要,下午沒課,我們去教材室購買。”
“不用了。我看你的就好。”
俞暖暖點點頭,“也行。反正我們同吃同住。”
宋曲沒說話,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
這動靜無外乎是那些男孩打趣剛剛那個叫李躍的男孩。
宋曲單手托腮,歪著腦袋看繼續塗鴉的俞暖暖,“能借我支筆嗎?”
俞暖暖點頭。
打開文具袋,抽了一支簽字筆,遞給宋曲。
有筆,不能沒紙。
於是,俞暖暖拿出放在書包外麵小袋子裏的便利簽,給了宋曲。
宋曲笑了聲,“俞暖暖,你真可愛。”
“謝謝。你也很帥,宋曲。”
宋曲接過便利簽,拔掉簽字筆筆帽,刷刷地寫字。
將便利簽貼到俞暖暖的手背上。
俞暖暖瞥了眼,睫毛眨了眨。
好漂亮。
她是指宋曲寫的字,意外的好看,顯然是練過的。
一個舞刀弄槍的美少年般的宋曲,居然寫得一手好字,這也太……人不可貌相了吧?
隻是這些字是——你那樣對人家,會讓人家對你有意思哦!
俞暖暖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撕了一張便利簽,寫道,“我那是做人該有的禮貌。”
宋曲搖搖頭,小聲說,“好吧。森……老師來了。”
俞暖暖不慌不忙地將素描本塞進桌肚裏,打開放在她和宋曲中間的教材後,掏出英語筆記本。
有些人是會發光的。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長得多麼好看,而是她坐在那裏,就會散發那種呼召你的馨香之氣。
何況,他渴望放在心上憐惜的女孩子,本來就擁有好看的皮囊,世界上最清澈的美麗如小鹿眸的眼。
隻是,短短一個寒假不見,為何俞暖暖的眼神變了。
依舊清澈,卻是流得很深的靜水。
嗯,俞暖暖關閉了心扉,別人才看不到可以從她眼中流露的真實情緒。
這個發現,令慕容森的心髒很隱秘又很清楚地疼了一下,就像一根刺飛快地紮了他一下。
慕容森神色平靜地邁上台階,站在講台前,淡道:“上課。”
“起立。”
同學們零零散散地站了起來,又零零散散地坐下來。
毫無秩序。
大概是大學了吧,總之,從開學的第一堂課起,有時候連起立這個儀式都免了,更別說喊,“老師好!”了。
不管如何,老師就是老師,起立,問好,是該有的尊敬。
當秩序被破壞,就像堅固的河堤有了破口,令人認為這也可以做,那也可以做,因為這是大學,而忘記了大學也隻是學校。
學校不僅是學習功課,也是修煉品行的地方。
“老師好。”
清澈幹淨的聲音,回蕩於整間教室。
就像一隻黃鶯在枝頭,昂首唱歌。
驕傲明媚。
不是因為歌聲動人,而是她愛唱歌這件事本身,所以黃鶯是驕傲明媚的。
俞暖暖的聲音如此的充沛有力量,也是因為她認為自己沒做錯。
然而,教室卻陷入了異樣的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