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暖暖把心裏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便閉目休息,並且決定順其自然,隨機而動。
是的,趁著花伯父去鎖城吊唁,她被自己當成偶像崇拜的姐姐劫持了。
所以說,崇拜和自己一樣的人類,是多麼愚蠢啊。
因為隻要是人,就有私心。
私心一生,百毒就在心口泛濫。
而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崇拜,本質卻是揭露了此人的自卑。
當然,從別的角度去看,這也是件好事,隻要我們不去崇拜這個人,而是因此自我激勵,讓自己也成為發光如星的人,這就需要我們將對別人,比如對明星的崇拜和在乎所傾注的時間,花在提升自己身上,這就是對自己的疼愛了,也是消除自卑心理,邁向自尊自信自愛的正確坦途。
俞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揚,心說,“自己這樣的認知,還是要感謝姐姐。因為……果然啊,唯有不斷地經曆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挫折,我們才能夠不斷地懂得很多的道理。道理從書本上得到,和從經曆中自己總結,是不一樣的,後者會讓我們痛,痛才能使善忘的我們記住每次打擊中獲得的真理。”
所以,她反而要感恩姐姐的爽快,直接自己親手撕下戴了二十年的偽善麵具,令她連心存僥幸的機會都沒有,因為若是別人告訴她,她反而依然會抱有期待。
所以,她反而要感恩姐姐自己露出真麵目,使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使她變得更成熟了一點。
嗯!她以姐姐為鏡,走上和姐姐截然相反的道路——決不再抱怨命運的不公,而是把人生裏的每一個巴掌都當成是一堂課,最終,她相信自己會得到來自真愛的掌聲。
而哪怕慕容辰也像姐姐說的那樣,背叛她,傷害她,為著心裏的愛,她也不後悔。
因為她俞暖暖是為自己而活,隻對自己的心和愛負責。
愛才會勇敢,才會痛。
不愛是不痛了,然而,這種狀態的人,是活著,還是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了。
等等!
俞暖暖豁然睜開眼睛。
“你是怎麼潛入花門的!”
慕容瑤瑤勾了下唇,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葉清。”
俞暖暖的心髒一緊,卻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是的,第一個毫發無傷地潛入花門且順利逃走的人是葉清。
而葉清是鎖城的人。
花伯父去鎖城吊唁,姐姐就來了……所以,她姐姐是鎖城的人,更準確地說,是白白的人。
多麼諷刺啊!
慕容辰曾經喜歡的姐姐正在幫助中意他的姑娘,對付他的未婚妻,多麼可笑啊!
若是有一位神,站在高處,遠觀一些人,比如她們,在時間河流裏的精彩演出,真的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吧:“這些人類的人生,如他們中的作家寫的那樣,本身就是一出又一出的荒誕劇。”
慕容瑤瑤微微偏頭,餘光瞥了眼已經對她不抱任何幻想的異母妹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意味的冷笑。
看吧,人生就是這麼的無望!
她如此告訴俞暖暖,俞暖暖就如此地相信了!
她如此告訴俞暖暖,俞暖暖就忘記了過去的二十年裏她對她的好!
人啊,就是這麼的不靠譜,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