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來,條理清晰。
像一個日餐料理師,拿著一把雪亮鋒利的刀片,手裏掂量著她的心髒,一刀一刀劃下去,將那顆跳動的心,切成薄片,擺在精美的盤子裏。
大雨滂沱落下,羅伊人收回視線,將頭重重靠在頭枕上。
一年的時間,改變的不隻是樣貌,還有人心。
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她半點好了。
她輕輕閉上眼,吐了一口長氣出來,口齒清晰的答。
“是。”
何必辯解,無需辯解。
她聽到他從鼻子裏輕呲了一聲。
當男人不愛你時,連呼吸都那麼涼薄。
她睜眼,諂媚地笑,“所以顧少霆,如果嫌我礙眼,就痛快將家產平分給我,我遠走高飛,再不會在你們小兩口麵前礙眼。”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大學好友的話——不要為了男人的愛而奮不顧身,當他不愛你時,你將一無所有。而如果你為了錢,當他不愛你時,你最起碼還有錢。
現在想想,男人所謂的愛,連屁都不如。
又是一個急刹車,車子停在顧家別墅門口。
顧少霆氣急敗壞地下車,轉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拆了安全帶將羅伊人從車裏扯出來。
雨點疾速落在兩人身上,顧少霆將羅伊人抵在車上,緊緊抓住她的下巴:“羅伊人,我哥才走幾天你就想卷了家產逃跑?沒那麼容易!”
一道閃電滑過,他雙眼通紅如血。
猛的,他的麵孔在她麵前放大。
下一秒,他的唇侵了過來,狠狠碾壓著她的,長久不息。
羅伊人燒得有些糊塗,火熱的身體被大雨拍著,漸漸有些站立不穩。
不得已,她攀上他的肩,在他發狠的啃噬下痛得輕哼一聲。
就是這一聲,讓顧少霆的身子突然抽離,看著她迷蒙的眼神,冷冷地甩了一句:“惡心。”
他頭也不回地走進別墅。
羅伊人用手將貼在臉上的長發向後攏,自嘲起來。
剛才那一幕,主動的攀附以及雨中辯不明的呻吟,怕是讓顧少霆覺得,自己在發賤吧。
她掙紮著上樓睡了一會兒,淩晨時分卻再度發起高燒,周身滾燙,血管裏的血都要爆出來了。
她瑟縮著起身到了浴室門口,想衝個冷水澡。
推開浴室門,裏麵亮著燈,蓮蓬頭的水嘩嘩地流著,裏麵一片濃重的白霧。
好熱啊。
她疲倦得睜不開眼睛,脫下身上的睡衣,朝蓮蓬頭走去。
看來,她真是燒糊塗了,已經出現幻覺,不然怎麼會覺得那裏站著個男人,還光著身子。
她伸手摸了摸。
好奇怪,溫熱的觸感下,是起伏的肌肉。
這感覺是那樣真實。
她一個激靈,轉身想跑,腰身卻被男人一把捉住。
耳邊,響起顧少霆低啞到壓抑的聲音:“羅伊人,勾引過了就想跑?晚了。”
啪地一聲,她被男人按到冰涼的牆壁上。
一隻手伸過來,摶住她的前胸,另一隻手則攀在她的胯上。
男人用力,艱難地滑進她的身體。
羅伊人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拚命扭動身體抗拒,卻換來季少霆更強有力的悸動。
血和著淚,被接連不斷的水流衝刷著,她嗚咽著喊他的名字。
換來的是他低沉的咆哮,和更強有力的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