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輪子是擺設嗎?!”司昀被他氣得噎住,好半天才找回聲音罵道。
逐一:“…………”
宋暮煙在後麵看得直笑,側臉去看霍崢:“你手下的人都這麼……有趣嗎?”
“就這一個,以後就跟著你了。”霍崢麵無表情道:“逐一雖然頭腦簡單些,但功夫不錯,也聽話。以後你去哪兒,帶著他就行。另還有兩人,也都交給逐一差遣,有什麼事,你交代逐一去辦。”
“不會耽誤你的事吧?”宋暮煙愣了一下。她隻以為霍崢給她三個如路石一般的侍衛就不錯了,沒想到會把逐一給她。
逐一雖然看著憨頭憨腦的,但是光看他那把子力氣,還有跟霍崢熟稔的態度,便知道是得重用的。
“不耽誤。”霍崢道:“京都無事,閑著也是閑著。”
宋暮煙這才放心,隨他一起去前院花廳。司昀進府後便嚷嚷著自己幾日未曾沐浴了,跟霍崢兩人告了一聲罪後,便叫逐一推他去了客房洗漱。
他們回府時已經快要晚膳時分。宋暮煙想著兩人跟霍崢都不單單是普通上峰與下屬的關係,便吩咐下人多備菜,四人一同在花廳用晚膳。
等丫鬟們把桌椅碗筷都擺好,司昀才轉著輪椅進來。逐一就跟在他身後,嘴裏還嘀嘀咕咕說著:“司軍醫你要是每日這麼收拾齊整,也不會一把年紀了還打光棍,連個婆娘都找不到。”
宋暮煙聞言去打量司昀,發現他收拾一番後果然齊整許多,淩亂的頭發束整齊,司子剃幹淨,又換了一身深藍色直綴,看著倒是個清雋的中年人。
司昀啐了他一口,罵道:“你懂個屁!”
逐一悻悻住口,抱拳跟霍崢宋暮煙打招呼:“將軍,王妃。”
司昀也上前拱手行禮,表情正經,語氣客氣:“不知王妃要司某醫治的病人在哪裏?”
“不在王府裏。”宋暮煙把餘姨娘的情況簡略給他說了說,道:“還請司軍醫稍待幾日,等我宋排好了,再請你去看診。”
人都被綁來了,司昀也沒什麼可不答應了,隻能是客客氣氣地應下。
幾人說完事,丫鬟們方才開始布菜,之後一同用了晚膳。
晚膳後司昀和逐一隨丫鬟去客院安頓。宋暮煙則早早洗漱了,也不睡覺,就在屋裏走來走去。她心裏還惦記著霍崢先前給她說的事——宋長齊活不過今晚。
雖然霍崢肯定不會騙她,但是沒有親耳聽到消息,宋暮煙懸著的心總放不下來,就怕有個萬一,讓宋長齊活了下來,那她後麵的計劃就都要落空了。
若是宋長齊今晚死了,不僅可以借此離間宋知恪和宋知守兩兄弟的關係,叫宋府不得宋寧沒工夫針對他們母子。還可以利用孫氏對李氏的懷恨在心,助她戳破陰謀李氏陰謀,將生母接出來養病。
——在司昀確認了藥方有問題後,她的懷疑人選就落在了李氏身上。
七葉瑾這種花並不名貴,富貴人家多嫌不夠富麗,少有栽種,但偏偏宋府四處都有栽種,尤其是在攬虹苑後麵,種上了一大片。每到開花時節,花香濃鬱,花瓣飛舞。
不知情的看是美景,實則是暗藏殺機。
宋暮煙仔細回憶了許久,最終確認,這花是在她落水之後沒多久就種上的。
而最可能在其中做手腳的,隻有嫡母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