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重複的說著同樣一句話,卻也履行不了,終是負了他人,亦或是負了那美好的承諾。
·五
夜如墨般漆黑,一道墨黑的身影,站在屋簷下,看著朱雀沉重的大門。
一頂紅色的轎子靜悄悄的前進,隻有四個帶刀侍衛跟在轎子的左右。
啟天笑了,為即將到來的成功而微笑。這樣的防備,隻在他幾刀之下,便是全部瓦解了。
一瞬間,紅色的轎子更加的耀眼,如潺潺的流水,地上都是殘肢。啟天走過,也許踩過那些還未走太遠的靈魂,但是他的靈魂又有誰在乎過,也許那個人在乎過。
紅轎內輕輕的顫抖,那人溫和的笑了,那個薄弱的男孩子終是成長為如此了。
啟天一揮劍,一抬首,卻見那人靜靜的坐在那裏,卻著紅衣,紅衣如血如泣。
沉魚看著眼前難以置信的少年,忍住胸口的疼痛,“啟天,你終是來了,為師等候你多時了。”
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他知道他必死無疑了,但是還是舍不得這個孩子,這個自己親手帶回來的孩子,“你恨我麼?”
啟天一劍刺穿了沉魚的胸膛,在男子耳邊輕輕呢喃著,“我不恨你,師父,我愛你。”淚濕了紅衣,化成朵朵並蒂紅蓮。
耳邊是沉魚輕輕的言語,“入天門閣,必然要斬斷情絲。啟天,是我對不住你,帶你回來。記住,我的名,絡石。還有,不要恨閣主,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啟天抱著沉魚漸漸冰冷的身體,“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你穿紅衣很好看。”我怎麼敢,又怎麼會。
那一夜,似有染血的桃花飄過禹都上方,飄向了遠處的雪山,也飄過了那也許還未曾走遠的靈魂。
朱雀門前已然是血染地麵,少年依然抱著男子冰涼的身子,淚水早已幹涸,笑容也早已消失。
他,終是成長了,成長為沉魚所期待的人。
而代價卻是沉魚的生命,隻是啟天會在意麼,這也許永遠都不知道了。
第二日,啟天站在房內,紅衣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後,“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沉魚。”
啟天淡淡的說,“為什麼?”沉魚,不是那人的名字麼。
“因為,這是一個輪回,相信我,日後,你會和沉魚一樣,隻是不知道你是否會和沉魚做出一樣的選擇。”男子冰涼的聲音,如同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白雪。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過是代號,卻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少年站在陽光內,碎成一地的幽藍,“他選擇了放棄他自己。”他到今日也不懂,這是為何,難道這是必然麼。
閣主離去時留下了一句話,“他不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從他帶他回來之後,他就知道會有今日,誰都不會有怨恨,因為都是自己的選擇,何來的怨恨。
他微微笑著說,“天門閣總是為了別人,卻傷了自己。”閣主頓了頓身形,依稀還記得那日帶回絡石,讓他殺了當時的沉魚,也是如此的說,讓他不由得想天門閣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
答應了你永遠不會殺你,為什麼最後卻是我親手殺了你。承諾說了再多遍,也抵不過一句背棄。
多年以後,天門閣依然在那裏。沉魚卻不再是沉魚。
還是那日,那人,那地,他遇到了紗優。
還是多年後,天門閣似乎不再殺人,卻也消失在禹都,有人說搬到了雪山上,也有人說是一個叫天影的人改變了一切。
隻是數年後,禹都被改成了錦都,而天門閣也漸漸消失在人們的眼中。
隻有當人們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會想到有一個醫學超然的組織,那裏都是醫者,那裏是天門閣。
【此為天門閣番外,天門閣一直在禹都雪山之上,而隻是不被眾人所知罷了,其中的主角也並不是天影,桃葉,隻是天門閣的往事罷了】
【天門閣為何要斬斷情絲,隻因他們是天門閣,他們不是什麼都會救,哪怕醫者仁心,有很多還是救不了做不到。】
【隻有斬斷情絲,他們才可準確判斷如何對症下藥,如何救死扶傷,不該救的絕不碰,而不該死的絕不讓他死】
【天門閣,神秘的存在,卻也是如此的免於世俗】
【天影,桃葉,有怎樣的過去,不重要,隻是活著的人,都無法斬斷情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