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下沒忍住,笑著靠近他的懷中,“逗你的。”
暖暖的冬日陽光下,兩人坐在廊道邊,逗著懷中的嬰兒,周圍是皚皚白雪,一如初見時。
深夜,將軍府內安靜如斯,男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妻兒,轉身關上了房門,走到了庭院之中。
他抬起頭看著空中明月,伸手入懷拿出紙信一封,“勿念,一切安好,軒梅。”
勿念,勿念,心斷不了思念。
突然一個男聲從房頂上響起,“這信已經有些時日了吧。”
少天不慌不忙的將信封收入懷中,“天影,你來了。”
隻見從房頂上躍下一人,走到他的麵前,正是離開錦都隱居邊城的天影,“少天,兩年之期,已經隻有半年了。”
少天輕笑,“我知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安排好一切。”
天影看了一眼黑暗的房間,輕歎道,“少天,你可想過她和孩子該怎麼辦?”
少天低下頭,輕輕呢喃,“我能給她的隻有這麼多。”
天影皺著眉看著他,“少天,你能給她的何止這麼多?”一個女子最寶貴的一切都給了他,如今他卻要一走了之。
少天蹲下身子,看著冬雪背後的繡球花,“天影,等春天到了,我再陪她看一次繡球花,我就走。”
天影微微搖頭,“少天,你要明白我不是勸著你要走,而是提醒你,她絕不是你能負了的人。”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將軍府。
寂寥空無的庭院內,隻有皚皚白雪與男子的孤影相伴。
不知不覺,小婉茹和小慶天已經學會了爬,口中總是咿咿呀呀的。
春天的漸漸來臨,代替了冬雪,庭院內的繡球花也漸漸綻放了。
婉茹看著正在逗孩子的男子,“少天,這是什麼?”
少天帶著笑意的臉,卻在看到的同時僵硬了,“婉茹,這隻是...”
女子冷冷的看著他,“這隻是什麼?你不小心沾上朱砂的帕子?”
兩人眼前的白帕上,竟然沾染上了點點血跡。
少天苦笑的接過帕子,“真是不小心的。”
婉茹卻是不放心的仍要說些什麼,卻被男子一把抱住,“婉茹,我們去太幗寺看繡球花吧。”
女子在他的懷中疑惑的問道,“繡球花府中就有,為何還要去太幗寺?”
少天低下頭看著女子的臉,“太幗寺的繡球花比府裏的好看。”
女子卻是輕輕推開男子,挑了挑眉看著他,“你是說我種的花不好看?”
少天心裏咯噔一下,笑著說道,“我隻是想去看看父親他們了。”
女子的臉色緩和了很多,卻也悲傷了很多,“你說的也對,我去收拾一下。”
男子看著女子離開的背影,默默不語的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孩子,時日無多了呢。
庭院內,馬車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好幾個,女子皺著眉頭看著管家,“龍管家,這不需要這麼多。”
龍管家是李管家去世之後,皇帝分撥給將軍府的。
隻見老人笑著看著她背後的人,“夫人,少爺和小姐總是需要的吧。”
婉茹轉身便看到少天一手抱著一個的站在她的背後,幽怨的看著她,“婉茹,我手很酸。”
女子卻隻是轉身上了馬車,“你是男子,這點苦都吃不了了麼。”
少天隻能低下頭輕輕一歎,一手抱著一個的跳上了馬車。
經過許久的顛簸,馬車停在山腳下,男子伸手扶著女子,抬頭看著高高的山頂,“婉茹,我們到了。”
兩人緩步走上長長的階梯,看著寺廟門前的男子,“念塵主持,我們又來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