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曜回到這房間的時候齊小洛已經洗好澡出來了,一邊用幹毛巾擦頭發齊小洛一邊對歐曜道:“你去洗澡吧……”歐曜看了她一眼,從衣櫃裏取出衣服走進浴室。
一艘在海底的潛艇的房間裏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兩個剛剛舉行了婚禮幾天的人躺在一起卻什麼都沒做,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怪異,齊小洛的腦海裏充滿了疑惑,她終於忍不住問歐曜:“是誰要殺你?”
房間裏沒開燈,歐曜沒有回答齊小洛的問題,齊小洛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坐起來看了歐曜一眼,這一眼讓齊小洛心裏一顫,歐曜緊閉著眼睛,但臉上卻已滿是淚痕。
“對不起……”齊小洛輕聲道:“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她伸手關掉自己剛剛打開的壁燈,蜷縮著躺下,這個時候卻聽到黑暗中傳來歐曜低沉的聲音:“是我母親。”
齊小洛吃了一驚,她心裏其實隱隱約約覺得這要殺死歐曜的人一定和歐曜關係不淺,甚至是很親近的人,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歐曜的母親。
黑暗中歐曜坐了起來,他低聲道:“很吃驚?覺得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嗎?”齊小洛沒有說話,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四年前當她知道自己原來是齊家的養女,知道自己原來是被一向當成親妹妹一樣的齊思琪陷害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當她躺在床上為了生活賣出自己的一顆卵子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痛苦最無助的人。
可是現在她看著黑暗中微微發抖的歐曜,忽然覺得自己比他幸運得多。
雖然從小被人拋棄,雖然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多少關愛,但至少自己沒有一個這樣狠毒的母親,竟然要殺死自己的孩子!
齊小洛忽然有一種衝動,她想要擁抱歐曜一下,她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她擁抱著歐曜,而黑暗中看不見他臉上表情的歐曜卻因為這個擁抱徹底崩潰,他把頭埋在齊小洛的懷裏,哭得像一個傷心的孩子。
在這個房間裏在這張大床上,在深海中的潛艇裏,兩個人緊緊擁抱但沒有發生任何其他事,盡管他們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
齊小洛不知道自己對歐曜說了多少安慰的話,也不知道歐曜哭了多長時間,她隻記得兩個人後來就這麼抱在一起睡著了,她還依稀記得即使在睡夢中歐曜不時的抽泣。
原來不管外表多麼冷酷堅強的男人,內心總是有脆弱的地方。齊小洛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歐曜不在自己身邊她心裏竟然一陣沒來由的緊張,她下意識的喊著歐曜的名字,喊了半天沒人答應,她跑到門前想要開門,才發現這潛艇裏的房間她根本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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