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小洛撐大的瞳孔裏,田國兵乘著升降梯緩緩下落,一臉狡黠的走到兩人麵前,掏出槍抬起眼睛,淡淡地講:“槍裏有一顆子彈,隻能活一人,你們決定。”說著便悠然的看著兩人,如同看著倆隻苛求施舍的小貓。
齊小洛一把擋在歐琨麵前,回頭看著歐琨“琨叔,替我照顧好子伽和歐曜”,隨後轉過身麵對田國兵,大義凜然:“傷害田瀟瀟的是我,與琨叔無關,我情願一死來贖罪。”
田國兵怒氣衝衝的槍口指向已經安然閉上眼睛的齊小洛,隻聽一聲槍響,歐琨倒在血泊中,原來在田國兵扣動扳機的那刻,歐琨撲上前把齊小洛推到一邊,,自己卻中彈。
“琨叔~~”齊小洛爬到歐琨身邊壓抑了許久的委屈頃刻崩潰,眼淚刷刷的掉落。
歐琨憑借著最後的一點力氣,頭側向齊小洛:“少……少……好好……活下去……”話還沒說完,手就從齊小洛身上滑落。
看著眼前慘淡的景象,齊小洛崩潰了,站起身來衝著田國兵就喊“殺了我吧……啊~”她眉頭緊皺,臉因痛苦壓抑而扭曲,話語剛落,過於悲痛的身子漸漸站直,下巴漸漸抬起來。
田國兵立即用槍指著她的額頭,惡狠狠道:“你以為我不敢嗎?”話還沒說完,周圍又響起一片槍聲,齊田二人猛然間都被嚇了一跳,齊小洛下意識的捂著耳朵。
隻見默克多帶著死士小隊衝進來了,田國兵身邊的人瞬間有一半倒下,原來歐琨和死士小隊每人身上都有無線連通器方便默克多的統一指揮,默克多借著連通器定位到了地下室,帶領死士攻入,前來營救齊小洛。
田國兵見情勢不利,命手下全力抵擋,自己則一把抓過驚慌的齊小洛往後方逃竄。地下室的構造,不在全息圖的探測範圍內,很快,田國兵就擺脫了死士小隊的追蹤。
默克多和幸存的幾個死士在田家監獄搜尋了一陣,無果,便帶著歐琨的遺體撤離了。
瑞士,歐家山城。
一場盛大的入殮儀式在空曠的山腳下開展,數千人衣著黑衣,莊嚴肅穆。
天下著蒙蒙雨,一旁的下人為歐家家主撐著黑傘,歐曜一臉肅穆,牽著幼小的子伽,靜靜地看著這個照顧整個歐家四十多年的老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一些人偷偷地抹著淚,寂寥的後山莊園裏擺滿了鮮花,黃白相接。墓碑上歐琨慈祥的笑容被定格。靈樂響起,整個莊園越顯得寂靜蒼涼,淅淅瀝瀝的雨絲打落在花草之間,發出沙沙的聲音。
在歐曜的心中,時間仿佛靜止了,雨裏,琨叔的墓碑前,他想了很多。
他從小在歐家的精英教育理念中長大,從小就知道自己將來是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歐家家主,他有著神的職責,很多事情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稍有不理智等待他的很可能是無法承受的代價。
他有著別人眼裏豔羨的富貴榮華,他甚至有著一念決他人生死的不可撼動的強大。在他驕傲的奪過女王勳章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沒有誰能讓他低頭。所以他習慣了目中無人,習慣自負地堅持著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