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令邢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卻冰冷得讓他感到陌生。
盡管如此,邢彥的眼眶還是不自覺的一熱。直到這一刻,歐曜還活著,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在大火中逃生的,但隻要確定這個信息,邢彥就滿足了。
我得找個機會,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齊小洛。那時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痛罵了齊小洛一通,雖然待他冷靜下來之後也為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可說什麼都遲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隻要自己把歐曜沒死這個消息告訴齊小洛,就可以把這個女孩從痛苦的深淵裏解救出來,邢彥心想。
“邢醫師?”見邢彥遲遲沒有開口,凱瑟琳疑惑地喚了他一聲,把邢彥從自己的思緒裏拉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邢彥憨厚地撓了撓後腦勺,清了下嗓子,正聲說:“歐先生,請問你頭疼的毛病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
“什麼時候……”簾子後的歐曜喃喃自語道,這似乎是在他和歐夫人相認的這段時間才有的症狀,回憶了一會,道:“大概一兩周之前吧,那時我剛出院不久。”
“出院?”邢彥轉頭,投給了凱瑟琳一個詢問的眼光,在患者的資料卡裏,並沒有這項重要的信息。
凱瑟琳的臉上飄過一絲不自然,支支吾吾道:“哦,他之前出了車禍,住院了一段時間。”
邢彥在心裏冷哼一聲,把時間推算回去的話,歐曜消失的時間和凱瑟琳所說的他出車禍的時間是基本吻合的,所以邢彥自然知道凱瑟琳在撒謊。
邢彥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沒有再繼續深究車禍這件事,故作輕快地說:“你放輕鬆,就當我們不是在治病,隻是朋友間的閑聊,好嗎?”
“嗯。”歐曜點頭,既然凱瑟琳都讓自己配合這個醫生了,那他就勉為其難地照做吧。
“你每次頭疼之前,有沒有什麼征兆,比如你在想著什麼人之類的?”邢彥問。
“嗯……”邢彥的一句話,仿佛點醒了歐曜,他緩緩道:“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什麼。是,我是在想一個人,一個背叛我的人。”
“你可記得那個人的名字?”邢彥不禁眼睛一亮,看來齊小洛在歐曜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嗯,她叫齊小洛。”歐曜回答道,話語裏的陌生讓邢彥這個聽者不禁感到一陣從頭到腳的寒意。
歐曜話音剛落,邢彥的身後就傳來了凱瑟琳“咳咳”的聲音。他扭頭,對上了凱瑟琳帶有警告意味的漂亮眼睛。“這個問題不要再問下去了。”凱瑟琳用嘴型給邢彥傳遞了這一信息,邢彥自知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便回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齊小洛?”邢彥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樣子,繼而忿忿道:“我知道這個人,聽說她的人品不好,還曾經因為偷竊上了報紙的頭條呢。”邢彥說完,偷偷瞄了一眼凱瑟琳,發現她似乎對自己的說法很是滿意。
齊小洛,為了大義,我隻能對不起你了,大不了事情過後我請你吃幾頓大餐聊表歉意,邢彥在心裏默默的說道,這些沒有依據的詆毀讓他的心裏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