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好困難!雙眼開始充血,原來上吊的滋味這麼的難受,足以讓人放棄掉想死的念頭。
既然選擇了自殺,為了愛情自殺,為了那個讓人懷念的回眸一笑,那一切可能都是值得的吧……
雙腳在空中踢騰著,身體本能的想要尋找支撐自己的地方。可惜的是凳子已經被踹翻在地,附近又哪裏來的東西墊腳呢?
能感受到有東西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要抻斷自己的頸椎,那力量真的非常沉重,讓人無法呼吸。
“少爺!少爺!來人啊!少爺上吊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正在痛苦掙紮的男人失去了意識。
他的身體停止了掙紮,整個人直勾勾的吊在屋頂上,腳上的鞋子都已經被甩飛到了遠處,因為剛才的力量,這具身體還隨著繩子在微微的轉動。
“我已經死了……”這是他腦海中最後的一絲想法,也隨著他陷入無邊的黑暗之後消散。
“真是見鬼了……他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自殺?”一個嚴厲的聲音質問道。
“咦?”死了之後還可以聽到人講話?這是一個何等奇妙的體驗啊?作為當事人,陸澤青覺得非常有意思。
這絕對是他第一次感受死亡,原來死亡就是躺在那裏停止呼吸,可還能感受到別人哭泣,還能感受到別人在身邊話。
太有意思了!他在心底歡呼雀躍,然後在下一秒,他就想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可能——屍體可是要被火化的……
這太坑爹了,要是帶著感覺被人推到火葬場裏,然後一把火燒了,這是太冤枉了。
一著急,陸澤青竟然就這麼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麵前一大群自己並不認識的人。
“蠢貨!”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麵走去。他留著一嘴濃密的大胡子,有一雙好看的棕色眼睛。
啊,他是誰啊,這又是哪裏?這不是自己的那個地下室,這裏也不是陸澤青熟悉的世界。
最起碼,房頂上雖然有電燈,可隻是散發著略顯昏暗的光芒。這點兒昏暗的光芒,照耀著房間內,讓陸澤青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姑娘站在自己床鋪邊上,還有兩個打扮的如同醫生的人,正在床旁邊忙活著。
“少爺,您醒過來了?”那女仆略帶擔心的開口,用一嘴流利的德語問道。
奇怪的是,陸澤青竟然聽得懂,他沒有立刻回答女仆的問話,而是在觀察著自己麵前的這個熟悉又不熟悉的世界。
眼前的房間裏,有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壁爐,這可是陸澤青羨慕很久的室內裝飾,隻可惜他從未真的擁有過。
畢竟在北京市區內,別擁有一個壁爐這麼奢侈的事情了,陸澤青連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都沒有。
他是一個北漂,在這座熟悉但又陌生的城市裏生活,雖然月薪兩萬,卻連一個像樣的婚房都籌備不出。
眼看著女友帶著遺憾的淚水分道揚鑣,這位酷愛軍事的銷售經理,一時絕望選擇了自殺。
然後,看過無數穿越的陸澤青,輕而易舉的就分析出了自己的處境:他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個德國青年的身上。
初來乍到的他,除了繼承下了德語這種溝通工具之外,似乎隻有前世的記憶了。
現在他看到的世界,比起之前他所在的世界,可要落後的多:這裏雖然有他前世沒有的壁爐,可裝修風格還有人們的穿著,都有所不如。
就連他身上穿的襯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在二十一世紀,可能都不會有人問津。
當然了,這一股濃濃的二三十年代懷舊風,或者哪愛馬仕掀起返祖浪潮的時候,也許大街巷會有一堆潮人穿上顯擺。
但是就此時此刻來,作為穿越者的陸澤青是不太情願穿這身衣服的,而且他看到自己家的這個女仆,有種強烈的想要再死一次的衝動。
別人家穿越,一睜眼睛看到的是蘿莉女仆跪在床前,留著眼淚高興的大叫:“少爺你可算醒了,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自己呢?一睜眼睛就看到麵前這個女仆,穿著格子衣服,係著圍裙,膀大腰圓身材魁梧,腰和肩膀那可是一邊寬的……
如果再給這個女仆添上一點兒胡子,那就是妥妥的保鏢一樣的戰士,讓陸澤青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得罪了主管穿越的時空移民局。
“那個……我……對不起,我有些頭暈,能不能讓我自己呆一會兒?”陸澤青開口了這麼一句,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