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沒有轉機,等埃裏克找到他認識的幾個政要的時候,這幾個人也正在想辦法推行他們的“米福券”。
沙赫特開發出來的米福券在1934年開始在德國內部秘密發行。這種東西代替了大宗交易,成為了各大企業之間流通的信用憑證。
埃裏克還是沒有見到大量的資金,可他的企業卻有無數的米福券可以揮霍了——購買任何東西都不用花錢,拿著這些憑證帶著黨衛隊的打手就可以弄到。
這東西是政府發放的信用憑證,可不是什麼貨幣或者值錢的東西。對於其他商人來說,米福券是一種支持德國建設的政府信用債券,對於埃裏克來說,這東西就是一種簡單到不行的印刷品。
是的,埃裏克先要多少米福券,都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不管是戈林也好,還是希姆萊也好,他們都不介意給埃裏克印刷一筆這樣的債券——隻要埃裏克不去銀行兌換成鈔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如此一來,埃裏克的現金就隻用來給自己的員工發工資就可以了。其他的交易,他隻要帶著這些胡亂發行的“廢紙”,就可以四處談生意了。
不要以為這是埃裏克的發明,他隻是趕上了這個時代而已。這個年代的德國就是如此的混亂,就是如此的瘋狂。
政府胡亂搞出了一種信用憑證,就敢在暗地裏發行流通;更可怕的是商人們竟然認下了這種憑證,並且用它來交易和生產。
一切都在見不得人的陰暗角落裏進行著,沒有人監督沒有人製衡。愛國者通過這種方式來支持自己的國家崛起,投機者通過這種方式來賺取無限的利益。
但是,在這樣一張一張一文不值的憑證往來之中,德國的經濟正在以十倍百倍的速度複蘇。
從前經濟蕭條下失去了活力的生產,現在被空頭的利潤刺激,開始瘋狂起來。
埃裏克的各個工廠都在全速運轉,他們生產的武器裝備賣給了國防軍,生產的藥品暢銷整個歐洲,生產的可口可樂成為人民改善生活水平的標誌。
還沒來得及解決自己資金不足的問題,埃裏克就發現這個問題成為了曆史——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缺錢的不隻是自己。
如果隻憑借真正的銀行資金,也許德國到1955年都未必有實力發動世界大戰。
可是現在,通過印發米福券,所有人都有了流通資金,政府也能通過銷毀部分回收米福券,來抵消他們應繳的稅收。
回過頭來,他們可以印更多的米福券去修建更多的巨型建築物,以此來拉動內需,擴大生產規模,造成經濟複蘇的假象。
沒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寅吃卯糧的把戲,其實就是借錢過日子罷了。之所以大家不玩這個把戲的主要原因,就是借錢的時候痛快,還錢的時候悲慘。
誰都知道這種米福券體製到最後會崩潰,隻是在崩潰之前,大家都樂於接受這種虛假的繁榮。這是一場狂歡,窮途末路之下的狂歡。
也許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局,在這一刻就已經注定好了。這些賭徒還有瘋子們站在了決定國家命運的位置上,這個國家的未來也就注定要充滿悲劇了。
畢竟,泡沫畢竟也是泡沫,假象畢竟也是假象。虛假的繁榮,總比真實的蕭條要好一些,不是麼?
“這裏有300萬米福券……你下個月的稅收也許有著落了。”戈林找上埃裏克的時候,見麵就拿出了一張帶著數額的米福券。
現在埃裏克手裏的米福券如果可以當錢使用的話,他差不多可以買下自己的故鄉了。
“說吧,這一次需要我做什麼?或者說,你想在我這裏買什麼?”埃裏克看著戈林,笑著接過了米福券道。
他手裏有太多的米福券了,陸軍也在用這種方式結算,政府那邊也在不停的用這種東西來購買需要的商品。
甚至,現在就連柏林的醫院,購買青黴素的時候,都想辦法用米福券來支付貨款了。
“兩年以後的柏林奧運會……我們需要100萬箱的可口可樂讚助。”戈林很自然的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要求並不算高,畢竟對方給了300萬元的貨款罷了——可是這300萬米福券隻能用來支付玻璃瓶的原材料采購!
畢竟米福券不是錢,也不是一種能無限當錢來使用的貨幣。它的存在,是要完成一個封閉的循環,最終把錢抵消掉。
簡單的舉個例子,德國政府先發行一張米福券,交給生產步槍的工廠,采購走了一批工廠生產的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