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先生希望可以和你好好的聊聊,具體聊什麼,你知道的,不是我這種下人可以過問的。”西蒙同樣謙虛的回答道。
雷德爾知道西蒙口風緊,所以也就不再多問。現在誰不知道西蒙就是埃裏克的大管家?某些特殊時候西蒙在外麵說一句話,可能比一個市長先生的發言還要管用一些。
來到埃裏克的會客室,西蒙就退了出去,留下雷德爾將軍和埃裏克兩個人。
埃裏克開門見山,他和雷德爾的關係一直保持的很好,所以也不用彎彎繞:“雷德爾將軍,我希望你可以向我保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雷德爾好奇的看著埃裏克,他這麼急著要雷德爾幫忙辦一件事情的時候還真不多。
“我希望海軍開具一份證明,保證不征集我的私人船隻。”埃裏克看著雷德爾的眼睛,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
“征集你的私人船隻?這怎麼可能?”雷德爾笑了起來:“海軍沒事兒征集民用船隻做什麼?”
“不隻是民用船隻,軍用的也算。”埃裏克圖窮匕見的說道。
“你有軍用船隻?”雷德爾被埃裏克的說法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就補充說道:“就算你有私人軍用船隻,海軍短期內也沒有任何征用計劃。”
“我希望有這麼一個證明……”埃裏克依舊堅持道:“我希望海軍給我開具一份這樣的證明,確保在1941年以前,不征用我的任何船隻做任何事情。”
“1941年?總理幾個星期前才剛剛和我保證,在短時間內,海軍不會與任何國家爆發任何形式的海上衝突。我的海軍要做為地區型力量發展,而不為具備戰爭能力積累力量。”雷德爾開口說道。
他隨口說的東西其實都是海軍機密,可他和埃裏克的關係,或者說埃裏克和軍方的關係,讓這些機密變成了和大白菜一樣廉價的飯後談資。
“總理的保證也是會變的,我不希望我個人的投資,在沒有發揮作用之前,就被海軍拿走。”埃裏克很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沒有問題,我可以立即讓海軍開具一份證明給你,你的船永遠都是你自己的,海軍不會征用你的任何船隻。”雷德爾笑著說道。
“話說的不要這麼滿,我隻需要你保證到41年,多了的話,也許你自己也會後悔的,雷德爾。”埃裏克很有信心的說道。
因為他知道,在1939年戰爭就會爆發,而在1940年,德國海軍就會因為力量不支捉襟見肘,那時候大量的民用船隻都會被征用,更別說埃裏克手裏的10艘潛艇了。
能讓海軍在1941年之前遵守協議,保證不征用這10艘潛艇,已經是埃裏克做出的最好的估計了。
再多一些時間,別說是雷德爾了,就是希特勒自己,也不一定能夠遵守——與其逼迫對方撕毀協議,不如自己主動交出去。
“今天就為了這點兒事情,請我吃飯?”雷德爾倒是很好奇的問起了晚飯的事情:“聽說有上好的紅酒,還有法國鵝肝?”
“是的,我親自讓西蒙準備的。”埃裏克補充著說道:“還有慕尼黑的香腸,柏林大飯店的主廚讓我給叫來了,你喜歡他的手藝。”
“誰不喜歡他的手藝?哈哈哈。”雷德爾爽朗的笑了笑:“如果隻是這件事情的話,親愛的埃裏克,你打個電話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不用搞得這麼隆重。”
如果你知道戰爭在1939年爆發,就不會覺得我用一頓飯保住自己的10艘潛艇,是隆重的選擇了。埃裏克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道。
“我回去就讓秘書把相應的批文給你送來,你名下的所有船隻,都可以在1941年之前,免除征用。”雷德爾大方的對埃裏克說道。
說完之後,他似乎對埃裏克客廳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感興趣,饒有興致的研究起來。
其實那畫根本不是什麼名作,而是埃裏克花了幾十馬克從畫廊裏買下來的不知名的作品。
原本就是晚飯前的沒話找話,附庸風雅。所以埃裏克也不會傻乎乎的說什麼喜歡就送給你之類的蠢話。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就等來了漢娜吃完飯的通知。
果然是一頓豐盛的晚餐,走的時候兩瓶用鈔票做減震襯墊的紅酒禮盒才是重頭戲,讓雷德爾喜歡的不得了。
也正因為如此,第二天的上午,埃裏克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