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一眼看見惡老三時,並沒覺得他怎麼樣,看上去就跟平時那些在村頭喝茶水、下五道兒的老頭差不多,一點特別的地方都沒有。
我爺說明來意之後,惡老三抬著眼睛看了我爺一眼:“他給我當徒弟,那就得歸我管,就算我剝了他的皮,你也不許多說一句話。能做到這一條,我就收他;做不到,你怎麼領來的,再怎麼領回去。”
我爺咬了咬牙道:“行!以後全都聽你的。”
惡老三,也就是我師父,也沒含糊:“磕頭拜師吧!”
我走上去給我師父磕了三個頭,拜師的事兒就算成了。我爺在師父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沒亮就走了。我師父也不管我心裏難不難受,帶著我下山搬進了一個村子裏。
我們住下的第一天,我師父就把我叫到了跟前,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一下:“這個村裏的人欺生,我給你染一綹子白頭發,村裏孩子肯定會欺負你。不管誰跟你叫板,你給我打回去。打得好,有獎;打輸了,我接著揍你。聽明白沒?”
“明白了。”我嘴上答應著,手卻在找鏡子。等我拿到鏡子一看,自己額頭前麵的一綹子頭發,不知道怎麼弄的,變得像是老頭兒似的,從尖兒一直白到了根兒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師父沒管這些,伸手往我頭上扣了頂帽子,把我從屋裏推了出去:“出去轉一圈,帽子不許摘。”
大夏天,他往我腦袋上扣頂帽子,誰看了不覺得奇怪?我沒走多遠就讓村裏的孩子盯上了,好幾個小孩嘀嘀咕咕的從我後麵跟了上來,準備摘我帽子。
我看見他們幾個過來,趕緊一捂腦袋:“你們幹啥?”
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圍著我轉了一圈:“你腦袋咋拉?怎麼帶了頂帽子?不能是疤瘌頭吧?”
“誰疤瘌頭?別沒事兒找事兒!”我火氣頓時起來了。
“你罵我?”那孩子一瞪眼睛,伸手就要摘我帽子,我抬手一下把他的爪子打到了一邊兒。
這時,有人趁我不注意,從後麵一把把帽子給抓了下來:“他腦袋上有白頭發!勝子哥,你快過來看,他腦袋上長白毛了。”
那孩子喊完,遠處就跑過來一個小孩兒。我後來才知道,他小名兒叫陳勝子,他爹陳老四是村裏有名的混混,為人橫得很,平時在村裏沒人敢惹,陳勝子當然也成了小孩當中的一霸。
陳勝子看見之後笑得直彎腰:“他腦袋上長白毛?我家大黃腦袋上也有白毛!你們趕緊去我家,把大黃牽過來跟他好好比比,看他們哥倆是不是一個媽生的!”
大黃?肯定是條狗!陳勝子拿我跟狗比,我心裏的火氣頓時上來了。
我還沒等說話,我師父就在遠處喊了一聲:“大狗子,回家吃飯啦!”
“大狗子!哈哈哈哈……”陳勝子捂著肚子笑道:“他叫大狗子,肯定跟大黃是哥倆。我家大黃就愛吃屎,趕緊弄泡屎過來,看大狗子吃不吃!”
“我艸你媽!”我撲過去,按住陳勝子就打。
旁邊幾個孩子也衝了上來,對我連打帶踹,我卻連手都不鬆,抓著陳勝子,一拳一拳往他臉上打,打得陳勝子鼻孔冒血,都不停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之後,忽然覺得自己讓人像是拎小雞一樣從地上拎起來,扔了出去。我正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就看見陳勝子他爹陳老四舉著一把鋤頭奔我跑了過來,二話不說,掄起鋤頭就要打我。
陳老四的鋤頭還沒等落在我頭上,我師父不知道從哪兒衝了出來,抬手架住了他的鋤頭把子:“小孩子打架,你參合個啥?”
陳老四一看我師父是個老頭,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老子管他大人小孩兒,打我兒子就不行!今天老子就替他爹教訓教訓這野種……”
我師父的手也不知道怎麼抖了一下,一把將陳老四的鋤頭給搶了過來,兩隻手抓住鋤頭把子使勁兒一掰,硬是把胳膊粗細的鋤頭把子給掰成了兩截。師父一隻手掄起半截木把子,對著陳老四的腦袋就一下:“老子先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我師父那一下,把人高馬大的陳老四直接掀翻在了地上,血順著他腦門子淌了一臉。陳老四捂著腦袋喊了一聲:“大黃,上去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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