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別墅的位置本來就荒得嚇人,加上我說話的動靜不小,搬家的工人嚇得手一抖,把東西掉了一地。
花似錦頓時臉色一沉:“小心點啊!”
“嗯!”搬家工人沒好氣地答應了一聲,撿起東西就往屋裏扔。
本來,搬家公司的態度,我可以理解,不是給自己家幹活,沒誰給你幹得那麼仔細。可是,你扔我的東西,那就不是態度問題了。
我背著手走了過去:“你會幹活不?有這麼扔東西的嗎?摔壞了算誰的?”
沒想到,那人順手抄起一根棍子:“老子就這麼幹活!你沒見過啊?”
“還真沒見過!”我說話時,抬手一拳打在了對方臉上,趁他鼻孔迸著血往後仰頭時,又一拳打在了對方肚子上。那人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
旁邊幾個工人想過來幫忙,我已經把那人抓在手裏的棍子抓了過來,揚手指著那些工人喝道:“我看看誰來!”
“都住手!”花似錦走了過來,抬腳碰了碰那個滿地打滾的工人:“給你們老板打電話吧!”
那人也沒含糊,掏出電話給老板打了過去:“劉哥,我讓人給打了……”
“誰他麼這麼大膽子……等會兒,你給誰幹活呢?姓花……”電話那邊馬上傳了一陣怒吼:“打你活該!怎麼沒打死你呢?把電話拿給她,快點……”
那人嚇得連臉上的血都不敢擦,兩手把電話舉給了花似錦。後者拿著染血的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那頭趕緊說上了小話兒:“錦爺,那工人剛雇來的,一個二愣子,不知道深淺,幹活手把也不行。您看我麵子,多擔待。我馬上給您換一批手把好的工人過去……今晚嶽海樓,我給您賠罪!錦爺可一定得賞光啊……”
花似錦敷衍了兩句,把電話還給了那人:“你們都回去吧,東西放這兒。”
那人還想說兩句軟話,見花似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趕緊灰溜溜地走了。
沒過多一會兒,就又來了一批工人。這回的人一句話不說,全都在那兒低頭幹活,不光幫我把家搬了,連帶了把院子都給收拾了出來。
我趁著工人幹活的時候,屋裏屋外地轉了幾圈,一直沒發現什麼地方有鬼魂存身。我估計,附近的人不敢過來,是被什麼謠言給嚇著了,而不是這裏真的鬧鬼。
那些工人以為我在挑毛病,再三確定我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才跟花似錦打過招呼走了。
我看著遠處的工人笑道:“他們老板好像很怕你?”
花似錦道:“不是怕我,是怕今晚要跟我們談生意的人。我能在陽城立足,靠的是人脈。但是,人脈這東西往往都不太保靠。”
我沒想到花似錦這麼快就給我拉來了生意:“今晚的雇主是大人物?”
“一個土財主的朋友。”花似錦隨口道:“做生意要走高端路線,算命打卦雖然也叫生意,但是賺不到多少錢。搬家費用,我會給你記下來,現在趕緊收拾東西,晚上打扮一下,有點仙風道骨,好能唬人。”
我對扮出仙風道骨這事兒沒什麼興趣,本來就沒到那個歲數,何必費那個勁兒,晚上隻不過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就和花似錦趕到了嶽海樓。
等我們進了包間,馬上有個中年人起身迎了過來:“錦爺,可把您等來了,裏麵請!”
中年人伸手虛引了一下:“這位是譚老板。”
我早就注意到了主位上那個五十多歲的人。那人從我們進來開始就一直不言不笑,除了輕輕彈了一下煙灰,幾乎沒有動過。但是,那人的目光卻極為犀利,尤其是落在我腰間時,甚至帶起了一絲戾氣。那是我藏槍的地方,他能在一個照麵之下就看清我身上的家夥,絕不是普通人。
中年人給我們介紹完之後,譚老板才淡淡說了一聲:“坐。”
我和花似錦分別坐在兩人對麵之後,為我們引薦的中年人才挑著拇指道:“譚老板,你別看錦妹子年輕,但是在陽城的人脈卻是這個……這點,就算是我老劉都自愧不如。她引薦的人保證錯不了。”
“看這位小兄弟的年齡也不大,做事能牢靠嗎?”譚老板淡淡開口道:“如果錯,你老劉擔保?”
“這……”老劉一下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花似錦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他的本事,我可以擔保!”
譚老板饒有興趣地看向了花似錦:“你拿什麼擔保?”
花似錦微笑道:“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有個地方叫長須國。那個地方,想做事,不問對方有多大本事,隻看對方長了多長的胡子。宰相可以拿胡子釣魚,國王可以拿胡子放風箏。不長胡子的人,就沒法兒在那個國家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