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說到這裏時,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臉色,我卻用手敲著桌子,一言未發。
看來,水冰魄是利用這次生意,把目標鎖定在了我的身上。或許,一開始她就已經想到了遏製詛咒的辦法,幾次交鋒隻不過是在試探我的身手,或者說,就是在給我設局。
我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繼續往下說。”
寧然這才說道:“易晴當時勸過水冰魄……”
易晴見水冰魄仍舊固執己見,不由得語重心長道:“冰魄,衛平不是軍人,心裏也沒有服從命令的意識,強行壓製他,或許一時有效,但是早晚會出問題的。我覺得你的辦法行不通。”
水冰魄反駁道:“我知道你欣賞衛平,但是,我們現在不是要與江湖術士結盟。我們需要的是壯大七組。吸納一個不能控製的術士進入七組,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易晴跺腳道:“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衛平不可能被你收服。如果你一再逼迫他,說不定會把他逼到我們的對立麵上。”
水冰魄冷笑道:“就算對立又能如何?他沒有跟七組叫板的資格。如果剛才不是你故意給我暗示,我已經把他留下了。”
水冰魄沉聲道:“而且,我覺得衛平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幾個小時之間轉移詛咒?他以為自己是幾品術士?可恨!我當時被他唬住了,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
水冰魄越想越對:“不行!我估計衛平現在應該正在準備逃離葉城,我馬上聯係交警把他攔下來。”
“你等一下……”易晴已經變了臉色。
水冰魄輕輕推開易晴:“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隻不過是攔住他而已……”
兩人正在爭執時,張隊忽然闖了進來:“水組長,不好了!張家在金融市場上忽然遭到攻擊,損失慘重。紀檢部門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開始調查張家,張家這回怕是完了!”
“怎麼可能!”水冰魄臉色頓時一變:“我今天早上還看見張景利氣運鼎盛,怎麼會……”
水冰魄抄起電話撥了過去:“鷹眼,給我看看張景利的氣運……什麼?氣運斷了,還有牢獄之災?張家很多人身上都出現了晦氣……”
水冰魄放下電話之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張家的氣運全斷了……是誰……衛平,他壞了張家風水?不行,我得去看看……”
寧然說到這兒又停了下來:“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個水冰魄可能是官方的人,你這樣做會不會……”
我搖頭道:“從張隊出現的時候,我就懷疑對方可能來自於特殊機構。譚老板跟刑警隊的人很熟,他卻從來沒見過張隊。”
“如果張隊隻是初來乍到的新官,不可能做到如此強勢。這隻能說明,他身後有人給他撐腰。但是,我一直沒有去探對方的底兒。”
我起身道:“剛才我跟水冰魄鬥嘴的時候,已經可以肯定,水冰魄手裏掌握著一支訓練有素的團隊。這種力量,不是江湖術士能夠掌握的東西。”
“至於說,她是不是官方的人,我隻能說,她應該隻有一半官方的身份。”
花似錦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水冰魄所在的機構,相當於古時候的六扇門?”
“應該差不多吧!‘術士不為官’是術道上的鐵律。國之氣運對法術的衝擊力極為強大,術士一旦做官,他的修為就等於廢了一半。當然,無畏國運,甚至可以借用官氣的術士不是沒有,隻不過那種術法已經失傳了。水冰魄應該不是那類人。”
我背著手道:“水冰魄的這個身份倒是有點麻煩……”
寧然擔憂道:“張家的氣運真是你斷掉的?”
“當然是!”我沉聲說道:“我讓似錦聯絡葉城術道的龍頭,由譚飛龍出麵跟人談好了條件。他隻要提供一下張家祖墳的位置,就能得到張家的三成資產,還有譚飛龍承擔全部責任。這樣的交易,誰不願意做?”
破風水,遠遠比尋龍點穴簡單。隻要找到對方的墳頭,用幾根銅簽子釘進龍骨,就足夠潰散地氣了。再加上我囑咐給宗小毛的陰招,張家的氣運潰散得更快。
花似錦卻冷著臉道:“如果我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就不會幫你聯絡葉城龍頭了。”
我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想問的是,就算我不對付張家,水冰魄就能放過我嗎?”
“這……”花似錦不由得一時語塞。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想好對策了?葉城術道已經達成了共識,他們不會真正出手幫助你們任何一方。給你指出張家祖墳,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想要讓他們幫你對付水冰魄,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