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純被我問得一愣:“《等一分鍾》啊!你沒聽過這歌?”
“等一分鍾……一分鍾……”我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我明白了!孫純,你親自去幫我查幾件事兒,查到之後馬上告訴我,中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消息,包括易晴在內。”
孫純抬頭看著我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們浪費的時間已經很多了……易晴醒過來之後,我要找譚飛龍。”我說完之後給孫純使了個眼色,自己靠在醫院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我和孫純在醫院走廊上等了一夜,易晴才醒了過來。等我看見易晴時,她第一句話就是:“凶手真的是教官?”
我似笑非笑道:“你為什麼覺得凶手會是譚飛龍?”
“教官的偽裝術很高明,就像是武俠中的易容術……”易晴微微頓了一下道:“冰魄已經給我看了資料,凶手無論是逃走的習慣,還是殺人的手法,都帶著特種兵的痕跡。而且……而且教官最擅長的就是化妝和徒手搏擊。”
站在一邊的水冰魄插言道:“真正的僧人已經找到了,他被人打昏在了寺裏。凶手很善於偽裝。”
我反問道:“能在我們眼皮底下耍花招,怕是不能用化妝或者偽裝來定義了吧?我怎麼覺得像是易容術?”
易晴低聲道:“這才是我懷疑教官的原因。他的偽裝術出自家傳,確實很像中的易容術……”
我笑道:“折騰了一夜,你也餓了吧?走,我請你們吃飯!”
易晴和水冰魄不約而同地向我看了過來,她們實在弄不明白,我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吃飯。
水冰魄沉默了幾秒鍾之後道:“去哪兒?”
“普濟寺!”我僅僅說了三個字之後,水冰魄的眼睛頓時一亮:“全體集合,去普濟寺!”
易晴還要再說什麼,卻在被孫純碰了一下之後,默不做聲地跟在了孫純身後。
七組的車隊出城之後,很快就會合了譚飛龍,他直到看到我,還覺得莫名其妙:“你在做什麼?”
“到了地方就知道!”我站在城郊的山腳下,指著半山腰的普濟寺道:“幾十年前,這個地方曾經是小日本的一個據點。”
“根據資料顯示,小鬼子侵華時駐守葉城的最高長官名叫淺野秋道。那個家夥很有可能是個精神分裂者,他篤信東洋的小乘佛教,為人卻極為殘酷,以殺人為樂。他每次殺人之後,都要親自誦經超度亡靈。”
“他為了方便自己誦經,幹脆把指揮部從城裏搬到了近郊的普濟寺。還親自把普濟寺改名為大野寺。直到淺野秋道離奇死亡,他都沒離開過大野寺。”
“解放之後,普濟寺雖然被翻新重建,但是,因為誰都知道,這裏當年是一座殺人魔窟,自然也就斷了香火,平時隻有一個老和尚在寺裏掛單。”
我一路領著水冰魄他們走進了普濟寺,這間寺廟並不算太大,除了三座大殿之外,就是一座兩層高的禪房:“根據地方誌記載,這裏的禪房就是當年的兵營,大概駐守著一百多鬼子。淺野秋道平時辦公、打坐的地方緊挨著兵營,也就是我現在所在的房間。”
我推門走進房間,麵積和一間小型會議室差不多,從窗戶上正好可以看見寺內全貌。我伸手往外指了一下:“淺野秋道的膽子其實很小,他害怕亡靈複仇,所以在把自己的臥室建在大殿稍偏一點的位置上,從這裏往外看,可以看見半間大雄寶殿。”
我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於孫純的資料。
我嘴上雖然說得條條是道,推開窗戶的時候,也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大殿裏的佛像被門扇給擋住了半邊,乍看上去就像是用一隻眼睛在注視著我們所在的房間。
“把我們準備的東西拿上來!”我向孫純招呼了一聲之後,他很快就搬來一張桌子,擺上了一副麻將。
我坐在其中一把凳子上,招呼道:“譚老板、水冰魄,一塊兒坐下吧!”
譚飛龍皺著眉頭道:“你搞什麼名堂?”
“坐下再說!”我等他們兩個坐好之後,才繼續說道:“其實,淺野秋道除了殺人之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好吃!葉城當中有名的廚師都被他給弄到了寺裏,他們進來之後,就再沒出去過。”
“據說,淺野秋道一旦吃膩了某一道菜,負責做菜的廚師還烹飪不出讓他滿意的菜品,那他的下場就是變成淺野秋道的腹中餐。”
水冰魄道:“你的意思是說,譚家發生的一切,都來自於淺野秋道?凶手是東洋人?”
我擺弄著一顆麻將牌道:“不是東洋人動的手,但是跟淺野秋道有密切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