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魄看了我好一會兒:“真是這樣?”
徐來胡卻哈哈笑道:“你覺得可能嗎?那些人都是你帶出來的綿羊!如果他們是譚飛龍的兵,就算明知道是死,也會舍命一搏。”
我不等水冰魄說話,就搶先道:“是與不是,你比我清楚。既然徐來胡的法術以報應為基礎,那麼,從食材被關進鐵籠開始,因果就已經出現了。在警局拖走譚小二的那隻手,不就像是一隻伸進魚缸裏抓鱉的人手嗎?”
徐來胡聳了聳肩膀道:“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心裏舒服一些,那就隨你怎麼想好了。”
我們兩個鬥嘴的片刻間,院子裏的組員已經全被惡鬼捆在了各式各樣的工具上,像是待宰羔羊,隻會不住地戰栗。
徐來胡一擺手道:“一桌麻將隻需要四個人,你們當中誰下去啊?”
孫純默不作聲地退到了門口,易晴向我點頭道:“我相信你!”
譚飛龍大步走到兩人身邊,一手一個拉起孫純和易晴,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院中。直到三個人被惡鬼綁上木樁,仍舊身形傲然地目視前方。
徐來胡像是無意地看了樓下一眼,馬上別過頭去:“鷹眼上來吧!我們可以開始了。”
“是你!”水冰魄看見對方時,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怒意。我雖然跟七組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也知道水冰魄對鷹眼信任有加,甚至把她當成了副手。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是徐來胡的臥底。
鷹眼閃動著睫毛:“水姐姐,實在對不起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親妹妹看待,但是,家仇不可不報!”
我看向鷹眼道:“你應該就是照片上那個小女孩吧?”
鷹眼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徐來賀。”
“廢話少說,開始吧!”水冰魄拉過椅子,坐到了我的對家。
徐來胡一麵洗牌一麵說道:“按照賭命的規矩,我們現在沒有見證人,必須向鬼神發下重誓。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們贏牌,下麵的枷鎖就會自動打開,你們人也就能得救;相反,他們必死無疑。你還有特殊的要求嗎?”
“沒有,可以開始了!”我擲出骰子之後,伸手抓過麻將。
徐來胡也碼好了牌:“妹子,你隨便打!我打麻將的技術,你還不知道嗎?”
水冰魄冷哼了一聲:“東風。”
徐來胡也跟著開始抓牌摸牌,幾分鍾之後,鷹眼就給我點了炮,我推倒麻將道:“窮胡。贏三張籌碼,可以放三個人。”
徐來胡笑道:“行!我知道,你肯定會放易晴和譚飛龍他們,那就讓他們先歇一會兒,說不定還能看上一場好戲!”徐來胡話一說完,已經有惡鬼把三個人從木樁上解了下來,用布團塞住嘴,拖到院子一角。
徐來胡道:“堵住他們的嘴,隻是不想讓他們影響我們的賭局。放心,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希望你們還能一直贏下去,他們三個人可是籌碼,籌碼這東西可是有進有出的,等你手裏的籌碼全輸給我,他們還是要死。”
鷹眼洗牌時笑道:“麻將裏有句話,叫‘先贏不算贏’。下一把牌才真正見輸贏。”
果然,不到五分鍾之後,徐來胡就自摸胡牌了:“讓我想想啊!衛平,追殺你的是一頭黑熊,因為,張笑鵬那人最喜歡吃活熊掌。那東西隻有從活熊身上剁下來,才叫美味。咱們就看看活剁人手吧!動手!”
“不要——”水冰魄驚叫聲中,一直持刀而立的惡鬼快步走到一個雙手戴著枷鎖跪在地上的組員麵前,手起刀落,把對方的雙手貼著木枷給砍了下來。
那人被木架固定在地上,雙手平伸在前麵,雙手雖然被人砍落,但是身子卻被死死的固定在架子上,除了淒厲慘嚎,連動一下手臂都做不到,短短片刻之後,麵上的血色就已經完全褪盡,腦袋也跟著歪到了一邊兒。
水冰魄銀牙緊咬地看向了徐來胡,後者卻若無其事地說道:“再來一個活猴腦!”
我雖然沒有回身,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錘子砸開骨骼的聲響,緊接著,人骨落地的聲音和人的慘叫就同時傳了過來。
徐來胡笑道:“看來,那個廚子的手藝還得練哪!敲腦袋怎麼能讓天靈蓋掉地上呢?應該落在桌子上才對。水組長,你就不回頭看看嗎?熱油澆在人腦袋上那一瞬間的奇景,不可不看哪!”
水冰魄咬著嘴角看向徐來胡時,眼眶裏泛起了紅邊兒,直到熱油澆在人身上的“刺啦”聲響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過來之後,水冰魄已經把自己的嘴角咬得鮮血長流。
徐來胡笑道:“我這次也是窮胡,但是不做莊,隻贏兩個籌碼。水組長,你想保住自己的手下,可就得加把勁了。”
我洗著牌開口道:“水冰魄,為將者應該臨危不亂、心如磐石;看見傷亡就先慌了手腳的人,不配為將。你如果靜不下心來,還是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