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純以前跟我閑聊的時候曾經問過我,有什麼辦法能在不動法器的情況下鎮殺鬼魂。
我記得好像是跟他說:“你不是當兵的出身嗎?弄一麵軍旗啊!最好能把陳列館裏的老軍旗弄來,沾過血的就更好了。大旗能凝聚軍魂,是一支軍隊的靈魂所在,尤其是指揮過千軍萬馬縱橫沙場的軍旗,帶有無上軍威,鎮殺鬼魂無往不利!”
沒想到,孫純竟然真的弄來了一麵軍旗。剛才他沒出現,應該是找旗杆子去了。
“旗給我,你們快走!大旗斬,殺——”我劈手把軍旗搶了過來,揮旗做刀,往鬼魂身上砍了過去。大旗劈落之處紅光暴起,軍旗迎風顫動如火,赫赫軍威撼天動地,首當其衝的鬼魂在大旗迎頭痛擊之下砰然炸裂,化成貼地滾動的磷火四方亂遊,殘餘的惡鬼卻在怒嘯當中連續倒退。
我轉動大旗,再一次往惡鬼群中橫掃而去。橫卷狂飛的大旗猶如天火卷空、神威如獄,大旗掃過之處,惡鬼紛紛炸裂,狂噴而起的磷火覆在旗上迎風飛舞,蔚為壯觀。我一人一旗踩在卷動的磷火當中步步前行,逼得百鬼連續暴退。
遠處的水冰魄厲聲喊道:“都跟我來,掩護衛平撤退!”
全場之中隻有水冰魄知道,我看似虎入羊群,實際上卻等於在以身飼虎。大旗斬,雖然聽上去威風凜凜,實際上就是古代軍隊的旗手臨危拚命的招式。
古時候,兩軍交戰時,大旗代表著一軍氣勢。全軍陣亡,大旗不倒的事例比比皆是,旗手就顯得異常重要。一旦軍旗崩倒,就可能引發全軍崩毀。在護旗的同時,旗手多數學過以軍旗為兵刃臨危殺敵的招式。大旗斬就是其中之一。
旗斬看似威猛,卻隻有寥寥數招,而且招式之間並不連貫。因為旗手用大旗殺敵,就代表著軍旗會短暫的消失在友軍的視線當中。短時間內不見大旗,不會軍心潰散;若長時間不見大旗,與折旗又有什麼區別?況且,軍旗本身也不是適合殺敵的武器。
我能在短時間內控製住局麵,全憑著一股衝勁兒。長時間下來,不要說我的體力不足以支持鏖戰,就算大旗斬的招式也會破綻百出。跟我對戰的如果是普通鬼魂還好,萬一其中混雜著式神,我必死無疑。
水冰魄提槍衝向我身後時,易晴、孫純、譚飛龍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七組剩下的成員卻有一半以上躲在大雄寶殿裏不肯出來;另外一半雖然跟了上來,卻是大部分故意落在遠處,不肯衝鋒。
水冰魄這時已經顧不上去嗬斥手下,與譚飛龍等人交錯著身形,同時開火。四把衝鋒瞬間形成了一道交叉的火力網,除了讓開了我的位置,幾乎封閉了我四周所有的空間。
我揚手把大旗往鬼魂堆裏扔了過去,自己轉身就往回跑。從空中飄落的大旗如同火雲墜空,帶著騰騰紅芒撲落大地,頓時激起了鬼哭神嚎。被軍威波及的惡鬼像是忽然沾上了烈火,劇痛之下破空而起,慘叫亂飛,整個普濟寺頓時亂成了一團。
我在滿天的鬼哭當中飛快衝到易晴他們身邊時,幾個人的子彈也正好打空,他們槍膛裏發出的空響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生生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手雷!”易晴拉開手雷往我身後扔去,孫純拉起我轉身就跑。三聲手雷爆炸的餘音還在寺中來回震蕩時,我們幾個已經衝進了大殿。
我摔進大雄寶殿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回頭戒備。
殘餘的鬼魂從硝煙當中嘶嘯而出,直奔大雄寶殿衝殺了過來。等他們闖到大殿門口時,卻忽然刹住腳步,成群結隊地堵在殿外,過了片刻之後,才有幾隻小鬼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一步步往前試探著挪動。
孫純低聲道:“他們在幹什麼?”
“在試探佛像有沒有法力!”
普濟寺從重建之後就沒什麼香火,佛像也不是當初的原作。按照術道上的說法,隻有開過光的神像才有神威,反之,就是一座泥塑,不但不能鎮鬼,還容易被鬼物附身。
剛才鬼物雖然在院子裏殺人,但是跟大雄寶殿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誰都說不清殿裏的佛像究竟能不能鎮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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