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論秘辛(1 / 2)

直到今天,我都沒忘記譚飛龍一個個求人放掉鷹眼的情景。直到今天,我也沒弄明白,在自己被張家逼到死角都沒開口求人的譚飛龍,為什麼會低聲下氣地求人放過鷹眼。

或許,就像孫純所說的那樣,譚飛龍一直都把徐來胡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作為父親,可以原諒孩子任何一個錯誤,哪怕他在別人眼中已經罪大惡極。

譚飛龍在親自把鷹眼送上了自己的轎車,看著她開車離去之後,才鬆了口氣,默然坐進車裏,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普濟寺。

我陪著譚飛龍回到譚家時,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等到天黑之後,卻翻出譚家院牆,順著我悄悄留在鷹眼身上的追蹤符,一路追了過去。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追到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時,水冰魄也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我看向對方時不由得一愣,後者卻先開口道:“我不想留下任何隱患。你呢?”

“一樣!”我話沒說完,水冰魄卻猛一回頭,厲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易晴和孫純一前一後從院牆陰影裏走了出來。易晴先開口道:“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放過鷹眼,就跟過來了。”

我看向對方:“你們想阻止我?”

“沒有!”易晴搖頭道:“隻是來幫你們收尾。”

“走!”我一馬當先衝進院裏時,易晴和孫純也交相掩護著對方逼近了倉庫大門。

我們幾個同時看見了盤膝坐在空地上的鷹眼。她手裏夾著半根沒抽完的煙,身前放著一瓶喝了大半的白酒,兩隻眼睛帶著空洞地看向我們:“你們來了。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尤其是他!”

鷹眼手指的人是我。在她眼裏,我應該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我直言不諱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麻煩,所以我一定要來。”

鷹眼異常平靜地說道:“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在我死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我沉聲道:“你說。”

鷹眼直視我道:“我看得出來,你去普濟寺之前,並沒做好萬全準備。你憑什麼能贏我們?”

“就憑你們不是術士!”我說道:“正因為你們不是術士,我才不得不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帶人衝進普濟寺。”

“從那天徐來胡扮成和尚出手偷襲我們開始,我就覺得他不是術士。他能運用法術,應該是借助了外力。一個借助外力操縱鬼神的人,就好比是一個正在玩炸藥的小孩兒,不僅容易把自己炸死,說不定還會拖累很多人。”

“一旦你們操縱的鬼神失控,我再想去挽救就來不及了,我不得不倉促應戰。”

我雙手抱肩道:“你們對術道上的事情不是一無所知,但也隻是一知半解。這就給了我去做手腳的機會。換成一個真正的術士,絕對不會跟我用麻將賭生死。從你們坐在牌桌上時,你們就已經輸了。”

鷹眼尖叫道:“不可能!我哥哥最喜歡麻將,而且還專門學習過千術。你們連他怎麼碼牌的手法都沒看出來,怎麼可能是利用麻將取勝?你最後不是用骰子打了我哥嗎,他是死在暗器上!”

“是死在了麻將上!”我沉聲道:“徐來胡玩了一輩子麻將,卻不了解麻將。”

“一百三十六顆麻將,其中一百零八顆脫身於《水滸傳》中的一百零八將。一百零八將又各自代表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因為梁山好漢來自四麵八方,所有又有‘東、南、西、北、中’,這五張牌。梁山好漢有人出身白丁,有人出身官宦、商賈,麻將裏又加入了白板和發財。全套的麻將還有‘春夏秋冬’、‘梅蘭竹菊’,代表四季。”

“天罡地煞、四麵八方、白身官吏、春夏四季,都在一副麻將當中轉動,麻將本身已經包羅了天地人和。所以,麻將是唯一能讓氣運快速轉動的賭具,術道中人早就在用麻將轉移氣運了。這一點,你不知道吧?”

鷹眼厲聲道:“你故意拉我們打麻將,就是想要轉移氣運?”

“準確點說,是要以運衝術。”我說道:“氣運在法術當中舉足輕重,以運衝運、以運攻術的辦法,比比皆是。其中最簡單的就是衝喜,以喜氣衝晦氣、喜運衝黴運。術士如果能在短時間操縱氣運,足可以用它破除法術。”

我繼續說道:“我跟你們打麻將,就是為了讓我們四個人的氣運相互流轉。如果,我們一直不贏就算了,隻要我們贏上幾把,氣運就會隨之移動。”

“任何一種氣運轉動,都可能把我和水冰魄身上的孽氣轉給你們。也或許都轉到我的身上。這就給了我操縱氣運攻擊徐來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