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老頭嚇得麵無人色:“我不知道小兄弟是兩位前輩的傳人,一切都是誤會!”
我一言不發地看向老頭,後者被我看得心裏發毛,連忙說道:“小兄弟,老夫……哦不,在下獨眼仙門下弟子,尚林峰,家師與兩位前輩略有幾分交情。你能不能看在家師的麵子上,放開宋先生的兩位手下?”
我爺還真跟我提過獨眼仙。那人跟我爺也算是稱兄道弟的朋友,隻不過,我爸死後,我爺半隱江湖,才不再聯係。我要是傷了他的弟子,將來還真不好跟我爺交代。
我輕輕一抖膀子:“既然都是故人,那就算了。”
抓著我的兩個人被我震開之後,兩隻手還像是雞爪子一樣抽在一起,好半天都掰回來。
我淡淡地向尚林峰拱了拱手道:“一場誤會,不好意思了。”
“小兄弟說的哪裏話……”尚林峰看我沒有繼續攀談的意思,馬上轉口道:“我就不打擾小兄弟了,等小兄弟有空,我再登門賠禮。”
“客氣了。”
我轉身要走時,尚林峰忽然小聲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達到了先天之境?”
我僅僅停頓了一秒,就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猜呢?”
尚林峰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不愧是兩位老前輩的弟子!走眼了,走眼了……”
尚林峰看我的眼神比原先更加畏懼了三分。在他看來,能憑空把兩個人吸住,修為至少也得達到先天才行。其實,我能讓那兩個人不動,完全是因為我裝在袖子裏的一點毒藥。
那兩個人抓住我之後,手掌自然發力,毒藥也會跟著滲進他們的皮膚,他們的手掌馬上會出現抽筋的反應,看上去就跟抓在我胳膊上拿不下來一模一樣。
這本來是我師父防止我被人用擒拿手抓住的招數,這一回卻剛好派上了用場。
那個尚林峰敵友不明,我自然不會告訴他實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拎著拘魂符袋進了房間。
我把雲鶴年他們全都趕出去之後,讓趙誌強去廚房給我弄了個鐵盆,像是扣菜一樣把符袋給扣在了底下,伸手抓過電源插排,用刀割出裏麵的電線,通上電之後按在了鐵盆上。
一陣火花從我眼前閃過之後,扣在鐵盆裏的鬼魂也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饒命啊!大仙饒命……”
鬼魂屬陰,雷電至陽,天雷是所有陰物的克星。人工產生的電流雖然不是天雷,無法對鬼魂產生致命的傷害,但是一樣能讓他痛不欲生。
我連著電了幾下之後,鐵盆下麵鬼魂的喊叫聲就變得異常虛弱。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拎著電線冷聲問道:“你是誰?有主沒主?”
“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啊!”鬼魂哭道:“我附身在雙魚玉墜上,大仙不也看到了嗎?”
剛才尚林峰之所以會出手攔我,就是因為唐林也是雲鶴軒的盟友之一,他從拍賣會上買走的就一塊雙魚玉墜。
從玉質上看,那塊玉墜是羊脂玉中的極品,而且在地下埋藏多年,玉上已經生出了血紋,叫價百萬並不為過。
問題是,那塊能夠一分為二的雙魚玉墜是陪葬品,而且隨葬的墓穴當中,肯定有活人殉葬,否則,雙魚墜不會同時附著兩隻冤魂。
我當時就是看見上麵的魂魄,才讓雲鶴年動手競價。
我略一沉吟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院子裏?”
鬼魂哭道:“還不是想要求高人超度啊!我和弟弟附在玉墜上不知道多少年頭了,一直不能投胎轉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我們不就是想讓人幫著超度升天嗎?”
古玩上附著的冤魂,一般有兩種情況。一是古玩的前一任主人,他們要麼是因為奪寶被殺;要麼是因為死前心有不甘,化成厲鬼附在古玩上等著報仇。這種厲鬼十分難纏,說不定就得打上一場才能讓他離開。
另外一種,就是恰逢其會的遊魂野鬼。他們通過古玩鬧人,並沒有惡意,隻不過是想求古玩的主人給他們做做法事,讓他們得以超脫。這種情況下的掃淨要簡單得多,有時隻要是個能通靈的人出來跟他們聊上幾句,談好了條件,問題自然能迎刃而解。
鬼魂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並沒完全相信:“附在保鏢身上的人是誰?”
“是我弟弟!”鬼魂說道:“你們在大廳裏的對話我們兩個聽得一清二楚。回來之後,就合計著趕緊鬧一下,讓那個姓唐的盡快去找大仙,我們好趁機求著大仙幫我們解脫。誰知道……”
鬼魂說道:“唐林回來沒多久,自己就先中邪了。你不知道啊……”
“唐林也不知道怎麼了,從行李裏麵翻出好幾套女人穿的衣服,坐在鏡子前麵一下下地給自己化妝。他明明是對著鏡子,可是眼睛裏一點神都沒有,就像……就像死人眼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