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隻要踏進術道的人,就有躲不開的宿命。有些東西,不是你避而不見,他們就不來找你。
就像是我和小葵的相遇。我隻在東北一帶活動,小葵又是漫無目的地浪跡天涯,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我們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而且,可以通天徹地的大巫,在臨死前的推算,出現偏差的可能微乎其微。她留下的意念既然確定我將會在某一天遭遇飄渺寺,那就不會有錯。
唯一的差別就是,我僅僅是跟飄渺寺擦肩而過,還是會有所交集。
我看著葛老頭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道:“看你那樣兒!不知道什麼叫‘船到橋頭自然直’嗎?”
葛老頭被我氣得直瞪眼睛:“你就得瑟吧,將來有你哭的時候!還有葵丫頭,我勸你……”
葛老頭一看小葵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隻能重重歎息了一聲:“你們哪……還是年輕啊!行,這事兒,我不管了。你們將來要是遇上了飄渺寺,最好還是趕緊跑。記住,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我笑嘻嘻道:“我發現,老年人就是喜歡為沒發生的事情擔驚受怕!”
“滾犢子!”葛老頭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後轉身走了,小葵也告辭離去之後,我才點上了一根煙。
我剛才嘴上說得輕鬆,可心裏一樣在害怕。
葛老頭說飄渺寺不是凡人能去的地方,我一點都不懷疑。先不說被他們困在藏神穀裏的那些幾近鬼神的精怪,光是他們因為一時興起調換了陳家兄妹魂魄的事情,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栗了。
陳家兄妹在他們眼裏,就好比兩隻無意間飛進了屋子裏的蝴蝶,成了他們百無聊賴時拿來消遣的玩具。
能視人如草芥,肆意玩弄,隻能說明,他們把自己擺在了神明的位置上。
這種人,要麼實力強大,心理扭曲得變態;要麼就是真正的神明。
他們顯然是後者。心裏扭曲的人,會一直跟著被害者,從他們的痛苦中得到滿足。飄渺寺裏的高手卻恰恰相反。
他們就像是一群玩心大起的頑童,綁住了蟲豸之後,隨手一扔,就不再去看一眼,因為他們不需要解釋什麼、關注什麼。就像頑童也不會去跟被自己抓住的蟲子說話一樣,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我抽完了一根煙之後,就不準備再去想什麼飄渺寺了。我這個人其實有個毛病,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一向不願意多想。
這事兒,還是隨了我爺爺的性子。他總告訴我,不管什麼事兒,隻要是想多了,就容易想成魔障;想不明白,倒頭一覺,醒了就舒坦了。
我走到狐千隻那個墊著鵝毛墊子的窩邊上,伸手想把它拖出來的時候,卻看見懷幾氣鼓鼓地跑了過來:“大狗哥,你快過來!我給你接了一筆生意!”
我並沒在意懷幾接生意的事情。我早知道花似錦這幾天帶著懷幾在生死集上轉悠,一方麵是為了多接觸一下術道中人,把她落下的這段時間補回來;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幫我接些生意回來,畢竟,我不能總這麼閑著。
真正讓我好奇的是懷幾的情緒:“快過來給我看看,我家小懷幾被氣成什麼樣兒啦?誰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幫你出氣去!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懷幾氣呼呼地說道:“就是這回的雇主!我跟你說,這個人可壞啦!我特意把生意搶過來,就是怕別人接過去。你接了生意之後,千萬不能幫那個壞人,讓他被鬼掐死!一定!”
“啥玩意兒?”我頓時懵了。
懷幾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她幫我接生意的目的,一個是怕別的術士去保護雇主;另一個就是讓我想辦法把雇主弄死。這是做生意嗎?這是在殺人!
我看向花似錦道:“你怎麼搞的?就算懷幾生氣,也不能把生意接下來啊!”
我給懷幾出氣,動手幹掉那人,和消極怠工,看著雇主被殺,完全是兩個性質。
我要是選擇後者,那就代表著我違反了術士鐵律,就算鬼神不來罰我,被雇主把事情折騰到術道觀察使那兒,我也一樣是吃不了兜著走!
花似錦怎麼會由著懷幾幹出這麼不知道輕重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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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人那段是,我幾位可愛助理在群裏搞得一段活動,我覺得寧然寫的很有意思,就拿到書裏和大家一塊分享。感謝寧然,感謝可愛的助理們,也感謝我所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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