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卷輪回——”
我眼中殺機爆射之間,手中長刀卷起漫天鬼火,風馳電掣般的暴揚飛旋,與對方的兵器交互撞擊在了一起。金戈交鳴的撞擊聲猶如萬千個滾動激蕩的炸雷悍然打進雙方耳膜,扣人心弦、喪人心誌。
無天惡鬼上的刀光火影縱橫飛旋、四射紛揚,仿佛烈日崩毀,火漫萬裏。飄渺寺長老諸多兵刃結成的光網猶如滿天飛星,與日爭輝。
敵我雙方雖然都被角蛇困在了有限的空間當中,卻宛如置身在浩翰的銀河,在無數的流星火雨中飛騰穿梭。
“噗——”
飛舞的血光終於又給星河添上了另一番色彩。
血雨暴起之後,就在短短一刻之內變得易發難收,一片接著一片地衝上了天空。敵我雙方的兵刃隻要能觸碰到對手,就會毫不留情地割向對手的皮肉。
我血肉橫飛,敵人也支離破碎。短短片刻後,角蛇的身軀轟然收緊,我手中的長刀也回旋而起,十幾顆人頭衝上半空之間,我又重新站在了角蛇頭頂。
當我揚起長刀時,粘稠的血漿順著刀鋒潺潺流落,碎開的人肉從我身上淋漓落地。我渾身上下雖然傷痕累累,卻沒受到致命重傷,仍有再戰之力。
我刀指金芒之間,厲聲喝道:“老王八蛋,該你了!”
金芒之中,飄渺神君縱聲狂笑道:“雕蟲小技也敢獻寶?你以為仗著角蛇之毒殺了我的幾個手下,就能傲視天穹了?本君之能,非他們可比!若非本君不想帶著他們重回人世,你早被本君一塊兒斬殺了。”
飄渺神君果然無情。他破界失敗、再臨人世時,必然會重新遭遇天劫,他帶著的人越多,劫數就越為猛烈。相反的,他自己回歸才更利於逃逸,所以他才會坐視我把他的手下殺光屠盡。
我冷聲道:“沒了那些爪牙,我看你如何猖狂!”
“本君佛道合修,上天入地大可去得……你這神忌之體我看不錯,就交給本君吧!”
飄渺神君是佛道合修,難怪他的老巢名為飄渺寺,他卻自封神君。
“殺——”我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揚刀暴起,殺向了對方。
我跟飄渺神君對話的瞬間,再一次抽空了方圓數裏之內的陰氣,手中鬼火暴起的瞬間,對方猛然一聲怒喝之後手臂向外反震,我也在這一瞬間將全身真氣提到了頂點,拚盡全力將長刀震向了對方。
兩股勁氣在咫尺之間第三次相撞時,鬼火化作的刀風終於砍開了對方的護體金芒,一刀落向對方手掌,將對方右手齊腕斬落了下來。
直到我砍下了對方的一隻手掌,卻還不敢相信自己會一擊得手——我們雙方明明是一齊發力,他的真氣哪兒去了?
一瞬之後,我的視線當中驀然出現了兩個影子。一人全身被金芒覆蓋,看上去像是一尊金身傀儡,可他頭上卻紮著道士的發髻——他是飄渺神君?
那人身後卻出現了一個手持長劍的劍客。劍客的劍鋒正好刺在了怪人的肩胛當中,劍尖從那人肩頭透體而出——如果不是他那一劍打斷了對方的殺招,我早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怪人怒吼道:“葛循風,你敢造反!”
葛循風狂笑道:“老子臥底數十載,甚至不惜家破人亡,等的就是這一劍!神君,你教給我的一劍,滋味如何?”
“死!”飄渺神君手臂力震之下,將葛循風震成漫天血雨之後,翻手一掌往我這邊拍了過來。
我前番真氣已經耗盡,無從抵擋對方那來勢洶洶的一掌,隻能轉身踩住蛇鱗,向上空發足狂奔。
我身形剛起數米,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爆響。等我回頭看時,上古角蛇碩大的蛇頭已經被飄渺神君一掌拍成了粉末,可對方真氣卻仍舊來勢不減,順著蛇身狂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