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在拿啤酒瓶砸汝軍的那人手上,好在切蛋糕的刀並不鋒利,否則以袁陵君發飆的力度,估計當場就能像剁豬蹄兒那樣,剁下一整隻。
雖不鋒利,但畢竟多少有些鋒刃,那人瞬間鮮血直流,周遭一片驚呼嚎叫,呼啦一下,圍上來一群人。
其中有一個頭頂挑染了絲絲茸茸明朗白的年輕人,身穿日式和風遊戲風衣,像是個頭目領袖,手裏什麼武器都沒有拎,卻非常有氣勢,殺氣騰騰的從包廂裏出來,直愣愣的迎向袁陵君。
非常熟悉此地的趙忠見狀,雖很希望袁陵君最好吃虧,然,又一轉念,仿佛有心借此機會賣秦國強和這個酒吧老板一個人情。
商人永遠都是拿利益來決定自己的一切行為走向。瞬間打定主意,趙忠一把揪住一個戴著毛茸茸兔子耳朵,驚慌失措嚇得遍地亂跑的侍應生,交待:“快上樓去,給你們老板說,有人把使館區少爺黨的人打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毛絨絨的兔子耳朵來不及道謝,連滾帶爬的就往二樓跑。
很快,樓下短暫的對峙還沒有結束,二樓至一樓的樓梯上,響起清晰卻又力重千鈞的高跟鞋聲:一個穿著金屬吊帶,熱褲,年輕但麵色沉穩的女孩子一出現,就像是高空中暴風雨即將來臨前,黑色風暴氣流渦旋中一架精致的銀色飛機,非常華麗,非常高貴。
“秦國強這隻任何時候都不往前站的老狐狸!”看到這個女孩子登場,趙忠低笑著附耳向司崇聖介紹:“她叫洪美厚,最開始靠著秦國強支持的第一桶金在帝都做生意。現在使館區附近混的風生水起,這幾年來,不管是帝都人脈還是金錢,有時秦國強還需要仰仗她呢。”
“緋炎焱!”洪美厚不客氣的喊了那個頭頂明朗白的年輕人叱了一聲。
洪美厚隻這一聲並不高的音調,緋炎焱已然收起獰戾,不屑於同汝軍對視,冷冷掃過袁陵君,像個年輕不諳世事的中二少年一般,甜甜蜜蜜應聲道:“美厚姐,這次真不是我的人挑事兒!”
“邊去!”一問一答間,已然行至人群中央,控製了全盤形勢的洪美厚伸出一雙白玉小手,捺著緋炎焱童顏鶴氅的風襟,將其輕輕搡開,道:“我這間戚風酒吧,開業三年,每年你都砸一遍!”
同緋炎焱說著話,一雙美目卻上上下下在袁陵君的身上打量著,洪美厚道:“今晚你說真不是你的人,挑的事!”
女人好像非常好笑的捂住嘴,輕輕笑出聲道:“誰相信啊?”
“美厚姐!”緋炎焱身旁的死黨何元正不滿道:“我家少爺向來給你麵子,我勸你還是說話前…”
何元正還沒有說完,緋炎焱便一伸手製止了對方,嘻嘻笑著湊近女人,道:“美厚姐,要不是每次砸了你的酒吧,你怎麼有機會訛著我,每年都換最新,最嗨,最時尚的裝修?”
兩個人你言我語的簡單交鋒之後,女人到底沒有男人沉得住氣,洪美厚麵色一沉道:“這麼說,今天你是擺明了不給我麵子嘍!”
“嘖嘖嘖,好在我已經習慣美厚姐胳膊肘向外拐了!”緋炎焱慢條斯理掰著手指頭掐指一算,道:“距離上次戚風酒吧裝修,其實正好也快一年了。小弟有心替美厚姐再重新裝一次。不過…”
眼睛像是鋒利的刀片,早已將袁陵君同汝軍千刀萬剮千遍,嘴裏卻還是如同含了一塊兒糖般,緋少親熱道:“不過,要是美厚姐這次還戀著去年的裝修風格,不想砸了,我也可以暫時罷手,至少出了家門口的轄區!”
本來以為沒戲,又將大鬧一場,洪美厚一聽還有轉機,於是心下感激,伸出手,忍不住柔柔的捏了捏緋炎焱的小臉蛋,畢恭畢敬道:“謝緋少給臉!”
“美厚姐姐,是我最喜歡尊敬的小姐姐!”見女人鄭重,緋炎焱也收了幾分兒戲,認真道:“我就是怕得罪了美厚姐,日後不帶我玩了!”
“好的!”洪美厚也開心的應允道:“有機會,升級版的,打你個落花流水。”
眼瞅著一對兒年輕的少男少女一般,像是過家家一樣隨意的化解了一場危機,袁陵君心存感激,還沒來得及向洪美厚道謝,卻不曾想滿臉是血的汝軍已然插言道:“你們原本就是一夥兒的吧,在我們袁董事長麵前做戲?料想打了人,我們鯤鵬集團不會饒過你們。”
汝軍這樣一說,緋炎焱周遭那些人呼呼啦啦的越圍越多,那個之前被袁陵君砍傷手的,更是叫囂著想要扳本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