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廣西一溜煙閃開,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隻有薛斧手持寒光閃閃的一把偃月大砍,如關公橫刀立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態擋在袁京京的退路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緊張,袁京京手忙腳亂之中,將蘭博基尼的大燈和雨刷都碰的亂閃胡擺。
被限製在窄巷,且沒有前路可行的豪車發出沉悶的怒吼聲,從前擋風玻璃望進去,司崇聖看到了女人的哀求和討饒。
司崇聖連忙轉過視線望向薛斧,他又看到了男人在護城江械鬥那次的狠猛,絲毫不顧生死後果的戾氣。
袁京京眼中的生機漸漸湮息在男人狠絕如死海般的汪洋之中,再沒有一絲火星,換而代之的是寒冷無邊的絕望。
司崇聖剛剛心說:不好!
蘭博基尼的發動機就如同終於決堤,不管不顧的洪水猛獸一般,中了邪似得朝向薛斧衝過來!
司崇聖趕緊一把推開蘇美,蘇庸也把蘇凱拖到了牆根兒躲閃,隻有薛斧一動不動,迎麵而立。
就在快要撞上的那一瞬間,袁京京被薛斧的氣勢嚇住,一把方向,一腳刹車,車頭斜斜擦著男人的腿彎停住。
薛斧一砍刀將車前引擎蓋兒砸的直冒青煙,而後是前擋風玻璃,袁京京嚇的抱住頭驚呼,遂即捂著臉嗚嗚啦啦的大哭。
蘇美司崇聖小廣西,還有始作俑者蘇凱蘇庸都驚呆了,身上暗暗起了一層白毛汗。
本來一直生氣薛斧不留情麵的蘇美,此時此刻才覺得,原來隻有袁陵君是對這個一根筋的男人有震懾力的,因著同侍一主,薛斧的確已經很留情麵了。否則蘇凱就不該僅僅是渾身被潑了瀝青,還能站在這裏靠著出賣女人床上的葷素,搬弄是非,扳回一局。
以為一切也就到這裏的蘇凱,突然之間發現薛斧還不肯罷休,竟然去拉車門,想要將女人從被砸得零落的車裏揪出來。
袁京京一愣,臉上的淚痕還來不及幹,隻是跟薛斧一個對視,就曉得還沒完,亦或者噩運才剛剛開始,於是女人趕緊手忙腳亂將四個車門牢牢鎖上。
薛斧倒也不廢話,直接探下身子,一伸手,揪著袁京京的長發,將女人直接從破碎淨光的車窗框裏死命往外掏。
“你到底想要幹嘛?”夜路走多了,終於遇見鬼的袁京京驚悚的睜大眼睛,連哭都顧不上了,啞著嗓子,恐懼道:“我知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還不行嗎?”
薛斧一言不發,隻是滿臉都明確寫著“不行”兩個字。
袁京京拚命掙紮,擰成麻花打著轉的身子在車窗刀鋸鋒利的玻璃上劃的千瘡百孔,很快就滿身血染紅了身子。
待女人的整個身子都落在男人手上,薛斧還不撒手,扭轉袁京京的脖子,像殺雞那樣擰著,對著刀刃,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隻有蘇美冷靜了下來。
蘇美終於知道薛斧想要做什麼了,之前那個跟女人卿卿我我的薛斧是像中了毒一樣踏入了一個他根本不擅長,也根本不能掌控的領域,夢境。
現在的薛斧,這才是真實的男人,真正發起飆來,除了袁陵君,沒有人能控製和終止的薛斧。
袁陵君現在千裏之外,神仙也救不了袁京京了,像一幕知道爆點的驚悚片,蘇美攙起顫顫巍巍的蘇庸,又扯了蘇凱一下,朝向救護車而去。
眼瞅著一群驚駭呆立的人當中,隻有三個人敢在這種時候還走動著,袁京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垂死掙紮,失聲呼喚:“蘇凱,救我,我知道錯了,我…”
蘇凱腳步一滯,想要回頭最後一次望望袁京京,卻被蘇美一下子塞進救護車。
隻聽見“啊”的一聲,袁京京的血一下子飆了一人多高,一丈多遠,濺了薛斧滿身滿臉,就連離得比較近的司崇聖也被潑灑了一鞋,一褲子。
女人抽搐著,仿佛一隻斷了脖子的雞一樣,瞳孔慢慢放大,眼睛卻越睜越圓,像是被潑了一盆水的薪火那般漸漸熄滅。
袁京京的脖子被割斷了,自來水龍頭一般血汪汪向下滴著,頸身隻連著一點點筋骨,遠處傳來了警笛聲!
薛斧擼起在海裏茂盛,狂風暴雨吹上沙岸便再沒有一絲生命力,袁京京海藻一樣豐盛烏黑的長發,擦了擦大砍刀,遂即輕輕鬆鬆往皮帶上一別,將軟塌塌死海鮮一樣腥哄哄的女人隨地一扔,淡然接過小廣西遞過來的車鑰匙,朝向蘇美,道:“哥哥我要出去躲幾天了,煩請你向袁董事長知會一聲。”
“我怎麼知會?”望著薛斧這個不怕王法,隻怕王權的糊塗人,蘇美無語道:“這會兒你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