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盯著簡黎幾秒,走過去拿吹風機,又回到床邊上。
他輕輕把她扶起來,想要幫她把頭發吹幹再睡,誰知道簡黎並不領情。她累了一天,現在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被人打擾,嘴裏嘀咕了一聲,小手在祁夜臉上胡亂抓了幾下,翻身繼續睡。平白無故被撓了幾下,祁夜愣住,然後就笑了。這樣的她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坐在床邊,把她輕輕扶起來靠在自己胸膛上,打開吹風機,暖暖的氣流從她發絲間穿過。他的動作很輕柔,也很有耐心。他甚至開始享受這種感覺,愛一個人,就是時時刻刻的守護,無聲無息的陪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裏,生根發芽。夜深了,祁夜把她放平,自己躺在旁邊,把她摟在懷裏。====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祁夜就帶簡黎去了一趟醫院。按照計劃,所有從那個孤兒院出來的女孩,都要抽血做基因鑒定,簡黎也是一個,先把血樣保存起來,免得以後再往醫院跑。====丁沫恢複的很快,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她主動延遲了出院時間。丁晟已經賣了她的房子,辭了她的工作,還在醫院裏層層布下眼線,隻要她走出病房,立刻就會被抓走關起來。這個病房已經是最後的淨土,祁夜增加了保鏢守護,丁晟進不來。門口響起敲門上,丁沫走過去開門,就發現門口站著淩墨。他笑了笑,把手裏的新鮮水果放在桌子上,“怎麼樣了,恢複的還好吧?”他身上的氣場很強大,眸子也很深邃,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但是仔細看,又覺得他這個人很簡單,很陽光。丁沫看不透這個人,所以也不知道和他聊些什麼。她沒有和他說過自己的作息時間,但他每次來,都是她一覺睡醒,覺得無聊,想找人說話的時候。她沒有和他說過自己喜歡吃什麼,他每次買來的水果和零食,都是她最喜歡吃的。就算特意調查過她,也不應該連生活細節,都知道得這麼清楚吧。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出現在她麵前,帶著什麼目的。淩墨很善於察言觀色,從她的視線裏就看出了她的質疑。他笑了笑,“你現在一無所有,而且還是病號,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我惦記?”丁沫沒有說話。他說的有道理,她身上沒有什麼值得惦記的。但是,她不相信這個男人對她花這麼多心思,單純出於一時興起。“你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要多活動,不要總是把自己關在病房裏,我們到外麵走走吧。”丁沫搖搖頭,“我不想出去。”第一個原因是怕丁晟忽然把她抓走,第二個原因是她並不了解這個男人。淩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端起草莓的盤子伸到她麵前,“出去走一走,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他是誰,丁沫想知道,但也沒有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淩墨淺淺的笑著,“你的朋友簡黎最近很忙,沒有時間幫你,但是我可以幫你。不管是替你的孩子報仇,還是幫你報複丁晟。”他說著,抬起手臂摸了摸丁沫的頭發,眼中帶著濃濃的暖色,像是在懷念什麼。他把手收回來,聲音很輕柔,帶著絲絲眷戀,“相信我,我可以幫你。”丁沫差點產生錯覺,這個人的眼神,就像認識她很久的老朋友一樣。她不動聲色避開他的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淩墨笑了,“因為第一次在酒店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可愛,忍不住想要靠近你。”“說謊!”“好吧,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所以,我才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丁沫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該不會又是長得想前女友的戲碼吧,這一套騙騙小女生還行,對她沒用。“你三十多歲了,應該已經結婚了吧?”丁沫通過目測判斷。淩墨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很早就結婚了,不過,我太太已經去世了,另外,我今年四十一歲。”丁沫有些尷尬,沒想到是個喪偶的男人。淩墨很平靜,“沒什麼,反正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也快要淡忘了。”“你說你四十一歲?”“不像嗎?”“不像!”他最多看起來三十四、五歲的年齡,完全沒有桑老的痕跡。淩墨把簡黎送回病房裏,就離開了,沒多久,簡黎就進了病房。丁沫恍然間想起來,上次簡黎來的時候,也是淩墨剛好離開,時間上這麼巧合。難道淩墨對簡黎的行蹤也了如指掌?丁沫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了。“小黎,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鍾情嗎?”“怎麼?你看上哪個帥哥了?還是被哪個帥哥看上了?”簡黎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忽然眉心皺了一下,“剛才有人來探病嗎?”丁沫冷冷的勾起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就是上次在酒店,被我臨時抓過來,冒充孩子爸爸的男人。”這件事簡黎還有印象,但是具體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她當時沒留意。“他?他找你做什麼?”“大概是想泡我吧。”丁沫攤了攤手,“誰叫我天生麗質,每個男人看了都想撲倒呢!”簡黎捏捏她的臉,“是是是,你是個大美女,我都要被你迷死了!”丁沫也不開玩笑了,“他親眼見到我為丁晟懷孕又流-產,怎麼可能對我產生感情?真是笑話!”男人都喜歡幹淨的女人,沒人喜歡別人玩剩下的,淩墨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她這個流-產過的女人?真是笑話!“那也說不準,萬一這個男人真的是看上了你呢?”丁沫臉蛋漂亮,身材也好,用情專一,這樣的女人,肯定有男人會喜歡的。“就算他看上了我,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丁沫對此比較清醒,她不是一個喜歡做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