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東風無力將春限 下(1 / 2)

鄭袖香歸為正二品的賢妃,乃是四夫人之一,須知四夫人的地位僅僅是居於皇後之下,四夫人之首的貴妃,乃是皇後的副手,算得上是這後宮之中半個話是之人的了。

淺月舞不過是個寶林,又不是鄭袖香的親妹子,在鄭袖香麵前斷然是不能自稱妹妹的。

鄭袖香的脾性一向不怎麼好,或者其他什麼的都可以偽裝,急性子這點,就算鄭袖香一直努力的在改,卻總是難以克製。等了不知多久才見淺月舞踏著蓮步緩緩而至,心中不免有些怨氣。雖然鄭袖香早就決定了要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讓這淺月舞死心塌地的跟隨著自己,但是如今這怒火攻心,說話倒是難免中了些。

“淺寶林就是淺寶林,架子不小啊,本宮在這等了半盞茶的時間才迎得您大架光臨。”鄭袖香冷笑著說道:“怎麼的?擔心本宮會害你麼?本宮不過是今夜無眠,聽珊兒說你在禦花園,便讓鳶兒去要你同聚,卻沒想到你居然在本宮麵前擺架子?不過是個七品小知縣的女兒罷了,失了寵還敢在本宮麵前這般,您真是好氣勢啊!”

鄭袖香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莫說你的爹爹隻是個七品的小知縣,就算你的爹爹是二品的大臣又如何呢?終究還不是和本宮同級?而你依然還是那個小小的寶林!在本宮的眼中不

管你--淺月舞是得寵還是失寵都是一樣的。”

方請罷安,不料鄭袖香竟出口便是質問,嗬,世間冷暖,還真是現實,仿佛前些日子想自己拋出橄欖枝的那個人不是她--鄭袖香一般的。淺月舞不禁苦笑著想到。

雖然心中百位陳雜,但是淺月舞也是知道的,鄭袖香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人,於是耐著性子回道:“賢妃娘娘何必話中帶刺,月舞就算再怎麼的得寵也終究是比不過賢妃娘娘您的啊!正如賢妃娘娘所說,月舞不過是個失了寵的妃子,豈敢在賢妃娘娘麵前叫囂些什麼呢?”

淺月舞停頓了一會兒看鄭袖香氣勢淩人的模樣,不由想起宮中之人對她的評價,果然高傲過人。

“月舞在娘娘的眼中不過是個小小的寶林,算得了什麼呢?娘娘若是視月舞為眼中釘欲除置而後快,月舞也沒有法子。但是”

淺月舞淡淡的笑著說道:“月舞從來都沒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月舞之所以會遲來,不過是因為月舞方才大病初愈,身子骨弱了些。方才在禦花園吹了涼風,身子有些不適。適才鳶兒來喚月舞的時候,月舞站起來隻覺得雙眼一黑,有些模糊,於是便和鳶兒在那裏了了幾句,等情況好了才匆匆趕過來的。”

鄭袖香把玩著手中的杯盤,心想此女子也並非那般純澈啊,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若是再多加雕琢,也成得了大氣。不過鄭袖香目光泠泠,自己不過是要找個人在自己懷孕的這段期間穩住帝王心,鞏固寵派的地位罷了,斷然是不打算為自己培養一個勁敵的。

“這麼說倒是本宮的不是了?嗯?!”鄭袖香冷冷的看著淺月舞說道:“是本宮不該打擾了你?是本宮不懂得體諒你大病初愈?還是”

淺月舞連忙跪了下來說道:“娘娘,月舞覺得是沒有這個意思的。月舞隻是想請娘娘原諒月舞的來遲,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嗬嗬”鄭袖香淡淡的笑了笑,而後說道:“月舞可還記的前些日子本宮尋你所謂何事?”

淺月舞緊緊地握著冷汗盡出的雙手,看向鄭袖香點了點頭說道:“月舞記得。”

“不知道如今月舞考慮的如何?”鄭袖香涼涼的說道。

淺月舞畢竟不是新入宮的女子,自然是知道這個世間上是不會有白食的午餐的,在自己如今失寵的時候,鄭袖香卻還能紆尊降貴的想自己拋出橄欖枝,這並不是一件什麼簡單的事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再說了與鄭袖香合作,那是一把雙刃劍。即便是如今已經失寵的淺月舞,也斷然是不敢隨口就應承了的。

“月舞承蒙娘娘厚愛,心中惶恐萬份。隻是如今”淺月舞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而後才哀傷的歎了口氣說道:“月舞如今已經失寵,又如何能夠有資格得到娘娘的厚愛呢?”

鄭袖香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月舞倒是言重了。失了聖寵豈是月舞所願,皇上恩澤榮寵猶如風雨,來去皆不由人。無情風雨,昨日黃花怎堪受,殘花雖敗,落紅有情仍護花!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月舞為麵對自己太沒信心的了。”

護花?自己哪有什麼能力護花?再者見到如此殷勤的鄭袖香,淺月舞心中反而有些不安,她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娘娘錯愛了,隻可惜月舞如今隻是東風無力將春限,月舞這朵花兒開敗了,如何護花?”

鄭袖香見到淺月舞如此不識趣,心下有些惱怒,於是冷冷的說道:“東風無力將春限?哼!淺月舞你到底是真的死了心,還是另外想圖謀些什麼?莫不是看不上如今的權寵兩派,像另辟一路?難改本宮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身段來尋你,你都拒絕本宮的一番好意呢!卻原來是在圖謀更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