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惆悵謝家池閣(1 / 2)

香霧薄,透簾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垂。娜爾拉婭慵懶起身臥榻微淩亂,東方眼上挑,羅幕微垂,雲鬢染霜華,佳人卿卿燕語嬌聲不斷,禮數周全,倒真無話可說。

但是娜爾拉婭斷然是不會因此就對鄭袖香刮目相看的,畢竟在娜爾拉婭的心目中對於鄭袖香確實是十分的討厭的。

娜爾拉婭細將打量,眸色變換不定,唇染胭脂色,複執殷巧兒柔荑,溫軟自有威嚴的說道:“巧兒在哀家這,禮數仍是這般周全,也不枉哀家疼你。這請安的規矩以後在哀家這便不用了,看著生分的緊。倒是賢妃也罷!畢竟這也是賢妃頭一遭來跟哀家請安,能做到這樣確實也是不錯的了。賢妃還是快些起身罷,如今身懷帝裔,久跪著,怕是皇兒又當心疼了。”

娜爾拉婭繾綣神色眉目攢起一抹冰冷,微攏錦衣涼涼的說道:“這請安都過了時辰,賢妃再來哀家這,哀家可沒這福分受你的安。”

鄭袖香笑靨如花,眸光含笑深邃,媚眼清挑,緩緩渺渺麗麗錦錦。淡一笑、唇畔勾靨出遙遙不可及的疏離,東方仙蔻丹、絲絲縷縷淌出淡淡嫵媚,瞥眼殷巧兒,東方眸泛出寒光,麵上卻是一派溫順,聞言,東方眸泛起點點瀲灩,言道:“袖香請安來遲請太後見諒,望太後責罰。”

殷巧兒挑眉淺笑,眸中散過一絲無奈,嘴角一抹譴卷的苦笑。

“母後,如今賢妃身懷帝裔,柔弱之身又怎麼能受到責罰呢?賢妃乃是皇上心尖之人,如今有有了身孕,皇上已經下了聖旨,賢妃見我等都可以不用跪安的。可見皇上對賢妃的關心程度。既然皇上免除了賢妃的禮數,賢妃卻仍要來給母後請安,母後又何必和賢妃計較些什麼呢?”殷巧兒眸轉向鄭袖香,寒意森森繼續說道:“如今母後若是要因為此等小事責罰了賢妃,萬一到時候皇上聽信饞人謠言,怕是有傷母後和皇上的母子之情啊!”

殷巧兒表麵上是在幫鄭袖香說話,但是卻話中有話,句句都包含著諷刺之意。娜爾拉婭尤其會不知道的呢?更何況端木嘯有多麼的寵愛鄭袖香,娜爾拉婭早就是知道的了。

竹風輕動庭除冷,珠簾月上玲瓏影。山枕隱濃妝,綠檀金鳳凰。皓齒蛾眉,傾城之姿佳人不少,眉梢眼角盡是驚豔浮華,青銅鏡,白玉堂,簾幕微低,初歌笑,穀手挽珠花鏤雕簾,靜自不言。

娜爾拉婭皺著眉頭想到:這鄭袖香表麵溫順乖巧卻也善媚,妖風豔骨定然是個害人的東西,嫵媚偏染清純,倒是個美人胚子。東方眸揚,軟媚香豔,刹那有恍惚的錯覺,癡迷不減,妖女之流禍亂社稷,皇兒怎就不知收斂。

娜爾拉婭沉默了一會兒,複端瓷杯,蓋微挑,茗煙縷縷,眸光冷,轉手摔了去,瓷裂,茗香。

初歌眸光微閃,瞥了瞥鄭袖香而笑,輕聲的說道:“賢妃娘娘還是隔得遠些好,免得傷了自己。”

“巧兒這是什麼話,再受皇恩,也隻是後妃,這規矩還是要守的。”娜爾拉婭冷冷的說道:“哀家怎麼說也是太後,是皇上的母後,難不成哀家連責罰一個後妃的權利都沒有?”

東方眼微挑,染上點點胭脂紅,美人羅幕描暗妝,聽聞瓷裂清冽,點點茶色沾染羅裙,身姿不動,巧笑嫣然的說道:“太後對的是,即便袖香深得帝寵又如何呢?還不是這後妃之一,還不是要守這宮規的呢?說什麼不比給各位請按行禮,不過是皇上的一句玩笑話罷了,沒想到皇後娘娘卻當了真。”

娜爾拉婭眸光微凝,柔聲溫軟,東方眸瞥,紅牆綠瓦,溫存不似初年。盛衰榮辱皆經,還計較那多作甚。

“哀家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之人,既然賢妃受聖寵,如今更是身懷帝裔,那責罰便算了。小懲大誡,賢妃就去把波羅蜜經多抄幾次吧。”娜爾拉婭淡淡的看了鄭袖香一眼說道:“波羅蜜經其中道理甚多,倘若能參悟必定是收益頗多,更能夠世人心平氣和,對於懷有身孕的人自有好處。”

花紅未起青杏默結。燕子剪春,綠水繞人家。枝上柳綿吹又少,心忐忑,緒難言。牆裏宮人心隔肚皮。牆外行人羨慕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憔悴,一爭聖寵容華貴。豈知東方意不順?雖坐金絲軟榻之上,卻也如坐針氈。太後一番言語,心思飄渺難以揣摩。

鄭袖香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謝太後娘娘。”

殷巧兒微笑著彎腰撿起破碎的瓷片,放於身後鳶兒手上,揮手讓鳶兒帶出寢殿。紅色地毯之剩暗紅一片,恍如凝結的鮮血。歎息道:“可惜了這上好的名茶,母後。巧兒那裏還有些佛蘭參茶,對母後和懷有身孕的賢妃都不錯,不如讓鳶兒回去取些過來?”

竹影稀疏一地清影冷,畫卷泛黃,仍是嬌豔經年,花開敗盡,翠竹幽雅。娜爾拉婭掩唇輕歎息,心思盡收眼底。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