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鐵生和李莫蘭乘火車返校途中,樓管卻到王如如宿舍敲門,陳雪柔開了門,樓管說有一個中年男人,大約四五十歲,看起來非常滄桑,在宿舍樓底下等你,讓你務必去見他一麵。
王如如非常奇怪,中年男人?難道是她的某個親戚?親戚怎麼會找到學校宿舍裏來呢?看來,這個人很熟悉她的情況。
王如如拉開宿舍的窗戶,可是她談了談頭,卻什麼都沒看到。陳雪柔讓她下去看看,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王如如收拾了一番,出去的時候還特意照了照鏡子,她不管是見誰,都要最好的印象留給對方。陳雪柔燒好了水,要洗澡,王如如就一個人下去了。
下去以後,等她的的確是一個四五十歲很滄桑的男人,他很熱情的迎上來要和王如如握手,可王如如很奇怪,這人到底是誰?找她什麼事情,她分明不認識他,在她的印象中,她沒有這樣的親戚和朋友。
不過這個滄桑的男人讓王如如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他看起來那樣慈祥,就像她的父親。雖然是第一次跟陌生人握手,但是王如如還是伸出手,她能感受到對方雙手的粗糙,手上每一道痕跡,都是滄桑歲月的印記。
王如如帶著疑惑問道:“請問你是?”
對方沒有回答她,而是一邊真誠地晃動著握著的雙手,一邊說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現在終於找到你了。”
王如如更加奇怪了,“您認識我嗎?”
這時這個大叔卻反應過來,原來,她早已經不記得他了,但是他卻怎麼都忘不了。“孩子,你難道不記得四年前的火車站,你給一個男人給過500塊錢嗎?”
大叔這麼一提醒,王如如似乎記起來了,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難道你就是那晚抱著孩子的大叔?”
大叔熱淚盈眶,不停地點點頭:“我就是,我就是……”
王如如回想起了那一幕。那是她上大一放假後要坐火車回家。因為害怕路上堵車,所以提早到了火車站,大約距開車兩個小時左右,王如如進了候車室。她見時間還早,就拿起書來看。
可是她隱隱約約聽到有滄桑的哭泣聲,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和她坐在同一排,距離大概有10個座位的距離。王如如本來膽小,她很早以前就聽說過火車站有各種騙子,專門愛博別人的同情心騙錢。可是這個哭泣的男人並沒有乞討,而是一邊哭一邊親吻著自己的孩子。
如果看不見,或者本該能看見但是她卻沒看見,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既然看見了,王如如無法做到看不見,她還是收起書,將包背起來,然後慢慢走到這個人的身邊。
正在哭泣的男人見有人給他遞來了紙巾,便抬起頭看她。王如如清晰地看見,他悲傷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他已經無法說話了,但還是接過了紙巾,給王如如點點頭表示感謝。拭去了淚水,可會拭不去絕望和悲傷,他還是隱隱地哭著。一邊哭一邊看睡著在他懷裏的小孩,他又親吻了孩子,哽咽著說道:“是爸爸對不起你……”
從小到大,王如如見過很多人哭,可是見到老男人哭,卻是第一次。她能感覺到,這個大叔一定是遇到了人生中的大難題,一個騙子,裝不出那種表情。
王如如試探性地問道:“叔叔,您別難過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您能給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