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如如高歌猛進的同時,陳雪柔卻還陷入悲傷之中,這一天,她本來是出去買菜,可是聽見有人在背後議論:“我們親戚的孩子都工作好幾個月了,一個月掙好幾千塊錢呢,這陳雪柔現在還在家裏吃閑飯。”陳雪柔本不想去聽,可偏偏就聽到了,聽到了,很難裝作無所謂。但若真的去計較,也沒什麼必要,陳雪柔以後出門的時候便給自己戴上耳機,仍憑你在後麵怎麼指指點點,我該做什麼依然還做什麼。
可不知道為什麼,陳雪柔心裏,依然有些淡淡的小憂傷,父親雖然表麵上沒有責怪他,但是他心裏很煎熬,尤其是他突然間白發增加了很多。父親一直是個好麵子的人,現在她沒考上,不知道多少人在後麵戳他的脊梁骨。
有一天晚上,多少年來沒有喝酒的父親居然喝醉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他回來後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陳雪柔幫他把被子蓋好,他突然哭著說道:“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爸心裏好難過,你媽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孤孤單單這麼多年,現在你回來了,本該是個好的開始,但爸心裏真的很難過,老天爺不公平,為什麼就不能照顧你這個可憐的孩子呢?”
父親滔滔不絕說了很多話,剛開始聽著還很清晰,可是說著說著就聽不清了,陳雪柔也不想去聽了,但她的眼淚再次絕提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爸爸媽媽心裏的驕傲,現在,她成了父親心裏的負擔,她一個人坐在房子裏,越想越難過,便大哭了一場。
哭完了,她拿起三姐妹的合照放在懷裏,抱了好一會兒,又仔細去看照片上的王如如和李莫蘭,不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她很快又安慰自己,她們怎麼能不好呢?王如如現在成了秘書,麵對她的將是更加廣闊的未來,而李莫蘭也成了秘書,還有張鐵生在身邊照顧著他,她們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幸福。
讓陳雪柔傷心的是,這麼久以來,郭文斌幾乎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他不是說愛她嗎?不是說讓她等他三年嗎?可為什麼偏偏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短信也沒有?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一切都是假象?
她正想著,突然就來了短信,偏偏就是郭文斌的。
短信很長,陳雪柔看得很仔細。短信裏說道:雪柔,對不起,這麼久沒給你打過電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害怕給你打電話,這會讓我陷入更深的思念之中,讓我無法自拔,我每天晚上都會把手機拿在手裏,我會無數次撥你的號碼,可是很快又掛斷了,我真的無法麵對。
雪柔,不管怎麼說,我真的很愛你,我曾說過,三年後一定會回國想辦法娶你,但現在,我要給你說聲對不起。你不用等我了,請原諒。
看到這裏,陳雪柔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男人的話,原來真的不可信,愛一個女生,追一個女生,要比甩掉一個女生艱難得多。
可陳雪柔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郭文斌不是這樣的人。
隻見短信後麵寫道:雪柔,你知道嗎?唐婉月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後來竟然跟著我一起出國了,而且居然是同一所學校,我知道,這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從來沒想過要跟她有什麼,即使她已經為我犧牲了很多。可我心裏麵還是你,一直是你。但有一天,我正走在馬路上,突然過來了一兩大巴車,我當時正蒙頭看書,沒有留意到,當我聽見喇叭聲,車已經近前,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唐婉月突然出現,她奮不顧身將我推開,然後自己被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