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炮當時已經受過一次驚嚇,但來了知海才知遠遠不止如此,一些已經在家養老,吃閑飯的老頭子,所謂的一代就來了不下二十位,市委市政府專門讓人送來了禮金,這是得多大的麵子,他張大炮奮鬥了大半輩子,隻能望其項背。
尋劍使甑曲靖是天子頭號粉絲,自然要來,他特殊的身份足以坐到主桌,和一群老太爺媲美,當婚禮主持結束,大小姐宣布入席後,許多人皺了皺眉,他們之所以來知海,當然不會隻為一餐飯,如今天子不出麵,議論聲越來越大,不絕於耳。當然也有聰明的人緘默不言。
“天子也是你們可以議論的嗎??別怪我楊遷不給麵子”。忘川楊爺今非昔比,在場之人雖不懼,但也不想惹這亡命徒,其實稍微聰明一些的人並不難判斷,一個包子鋪的小家夥便是名滿忘川之天子,雖不能確定,但有跡可循。聰明人不會點破,隻要在必要的時候,給天子留下一些印象即可。
至於此時的天生,落座角落,當時來的時候,前台小妹還失望了好久,那些年,那個人,已物是人非。妞妞雙手齊下,不懂得客氣。
甑曲靖看到了天子,本想上前打個招呼,但又礙於天子威嚴,躊躇不前,一歎,坐在了原位,至於楊遷,更不敢。
“哪來的野丫頭”?少年也就雙十年華,一頭火紅短發,耳上耳釘,脖子掛狗鏈,桀驁不馴,他是忘川犁家的小公子,犁天陰,犁家為忘川名門望族,一向眼高於頂。
忘川高家於犁家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犁天陰可以在知海為所欲為,何況他的偶像天子並不在,他不需要給任何人麵子。
“妞妞”。郭美香之前還沒看到,今天她盛裝出席,豔絕全場。即使比起東家高家的姐妹花也絲毫不差。
杜天衡並未起身,他在印證心裏猜測,必要時,即便與犁家撕破臉皮也未嚐不可,前提是值得與不值得。
“我以為是偷摸著進來的野孩子,原來是如今的杜夫人之女,是小犁孟浪了”。犁天陰不太害怕,畢竟不是杜天衡原配,而且這野丫頭是郭美香和別人生的孩子,也難怪他不認識,杜天衡不可能因為一個野丫頭和自己過不去,從他坐在那穩如泰山便知。
他打開桌子上一瓶價值不菲的白酒,為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飲盡,算是了結一段恩怨。二代張狂但絕不傻,冤家宜解不宜結。
楊遷已悄然而至,坐在主桌的甑曲靖失陪一聲。
“我讓你走了嗎”?天生輕輕的開口。
“我已經很給杜老板麵子了,怎麼,你還要討個說法”?他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犁家小公子,不是阿貓阿狗可以欺淩。
楊遷一個巴掌過去,因為他看到了天生對他點頭,所以他不需要任何顧忌。
杜天衡立馬起身,但知道自己錯過了最佳時機。一場好好的婚宴突然陷入了慌亂之中。
坐在主桌的犁老爺子下場,威逼全場,要為自己的小孫子討要說法。
“我為天子,夠不夠”?
甑曲靖躬身,喊了一聲天子,楊遷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天子。
原來他就是天子,所有人戰戰兢兢,犁家一家子如履薄冰。
“扔出去”。天生依然平靜,然後用手指了指妞妞,“敬她如敬我”!
“吃飽了嗎”?
“嗯”!
天生抱起她,一步步離開,場下盡數低頭,目送寬大的背影離去。最驚訝的莫過於郭美香,即便連妞妞離開前和她打招呼都未覺,愣愣的在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