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指了指野豬的眼睛,說:“我看了這野豬全身就這一個傷口,應是致命傷所在了,隻傷眼睛肯定不致死,這凶器應當入了腦,豬腦甚補,但你這野豬豬腦已經壞了,再說我們做酒樓的自然也不能按外麵的價格給你們算錢。”
蘇婉之前沒想這麼多,現在聽管事的這麼說,才知道自己遇到懂行的了,於是笑著說:“謝管事的指教,那便四兩銀子吧。”
“你這丫頭能做主?”管事的說著又看向宋宸。
宋宸笑著點頭:“我聽她的。”
蘇婉眯著眼瞟了宋宸一眼,心想算你識趣。
宋宸將牛車從酒樓後門拉進了酒樓的後院,管事的讓人把野豬抬了過稱,雖然錢都是定了的,但蘇婉和宋宸都好奇這野豬到底多重,就一直跟著看,而且蘇婉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管事的商量。
跟蘇婉他們估算的差不多,野豬三百一十斤,去毛去汙也差不多三百斤這樣,不虧。
管事的見銀貨兩訖了,蘇婉和宋宸還不走,就問:“你們還有事?”
宋宸將背簍放下,蘇婉將壇子拿出。
“我這有一種新吃食,想問問貴酒樓有沒有興趣,這吃食我猜想管事的肯定沒吃過。”
管事的頓時好奇起來,想他在這酒樓裏,見過來訛錢的,來吃霸王餐的,來賣貨的,什麼人沒見過?卻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說要賣新吃食的!而且還是他沒吃過的吃食。
要說他們沈記酒樓裏,天上跑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隻要是好吃的,什麼都有。
蘇婉打開壇子,一股酸味泛出,管事的讓小二拿了碗筷來,蘇婉從壇中夾了一些出來,先前在壇子裏還隻覺得酸味重,此時放在碗裏,管事湊近一聞,隻覺得難受。
“這又酸又臭的是什麼?”管事的揮了揮手將東西推開,再也不願多看一眼。
果然,沒吃過酸筍的人都不太能接受酸筍的味道,就好比沒吃過榴蓮的隻覺得榴蓮臭一樣。
蘇婉隻能盡力解釋:“這是酸筍,用竹筍做的,雖然聞起來不太好,但用來做菜卻很香。”
那管事的捂著鼻子搖頭:“小姑娘,你這吃食,我們酒樓不要,拿走吧。”
先不說這味道不好聞,光是聽蘇婉說是用竹筍做的,管事的就更沒興趣了。竹筍他吃過,並不覺得好吃,這市麵上吃竹筍的人也不多。
宋宸見管事的這麼說,就板著臉要拉蘇婉走,雖然味道是不太好聞,但宋宸就是覺得酸筍好吃,他們廢了那麼大的勁才折騰出來的吃食,怎麼會不好吃?
“管事的,我這光在這說,你也不信,不如你借廚房給一用,我親自做酸筍給你吃上一次,你就知道我絕沒有騙你了。”蘇婉不想放棄,因為她自信這酸筍雖然不被看好,但那都隻是因為管事沒吃過,不知道其中價值。
原本管事的對蘇婉還有幾分好感的,現在全然沒了,吩咐小二道:“請他們走吧。”
蘇婉見管事的連個機會都不給就要趕人,氣的大聲質問:“管事的,我還當你是個明事理的,沒想到也是個以貌取人的,不對,是以味取物!你知道我這酸筍價值如何嗎,你就一口否定了,你們東家就是這麼教你做生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