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玉說:“你媽要見她們?”
“要,”鄭高強回答:“他們說了幾次,讓我請你和二姐、三姐都回來。”
他不敢說父母要向她們要錢的事。
鄭若玉說:“我可以給你二姐和三姐說,但她們來不來不關我的事。”
“謝謝大姐,那我先回去了,我等你的電話。”
鄭高強要先回去勸說父母,希望這一次全家人團圓,不要弄得不歡而散。
鄭若玉點點頭,他就悄悄離開了。
一行人到了鑫津市軍幹所慕容宏遠的家裏,他父母樂壞了,一邊拿出水果糕點招待他們,一邊熱熱鬧鬧聊起來。
藍小芹很快就發現鄭高強不見了,問慕容宏遠:“咦?大姐夫,你的警衛員怎麼不見了?”
“他啊,回他家了。”
“他的家在哪兒?也在鑫津市?”
“對。”
慕容宏遠的父親不解了:“你帶了警衛員?”
他不敢欺騙父親,隻好說實話:“他不是我的警衛員,是若玉的弟弟高強。”
藍小芹吃驚地瞪大眼睛:“什麼?大姐的弟弟?那他跟我是什麼關係?”
鄭若玉說:“他也是你弟弟,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弟弟。”
“同父異母?”藍小芹想起她舉行婚禮的時候鄭高強不停流淚,恍然大悟:“難怪昨天他一直哭。”
人多的場合,總是會自然而然分成幾派,男人一堆,女人一堆,孩子一堆。
慕容宏遠的父親拿出幾副棋,男人們各自捉對兒廝殺,他母親則帶著孩子們到外麵玩去了,剩下幾個女人接著閑聊。
藍小芹看著鄭若玉說:“大姐,我前天就想問你,我們的父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三姐妹會全部被送人?”
她見到鄭若玉的時候就想問,但害怕聽到讓她傷心的消息,她不想在自己的婚禮上哭哭啼啼。
於是鄭若玉又從頭講了一遍她們三姐妹的坎坷經曆。
藍小芹聽完,氣憤地說:“我們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那個媽也跟著那男人重男輕女,如果她愛我們,有一點點舍不得我們,也不會聽她男人的把我們扔掉!”
鄭若玉歎了口氣,說:“以前我也這樣怨恨過媽,但當我被繼母虐待,我無路可走,隻能呆在他們身邊的時候,我才體會到母親當年的苦。
“我們的媽媽是孤兒,她沒有家,父親的家就是她唯一的落腳點,而且她跟父親的時候還小,生了我都不夠結婚年齡。
“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人,丈夫就是她的天,丈夫的家就是她的棲身之所,她又沒有工作,離開父親,連養活自己都困難,所以她真的是迫不得已。
“我到宏遠哥家裏後,開始一直戰戰兢兢,生怕他們把我趕走,生怕我做錯事讓他們討厭我,也是在那時候,我才深刻理解了母親當年的苦,對母親的怨恨才漸漸減少。”
蘇小萌接過來:“大姐比媽幸運,姐夫一家都對你很好。”
“沒錯,他們一直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所以相比之下,我又比小萌幸運,我在繼母麵前隻受了幾年的苦,你卻苦到了十八歲!”
鄭若玉一說起蘇小萌的事就難過,眼淚包在眼眶裏打轉。
藍小芹沒有哭,她恨恨地說:“都怪那男人,他在哪裏?我們找他算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