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市的大半個月過得倒也挺快。
這九月一到,清晨的溫度明顯低了許多。聞言揉了揉腹部,覺得被冷風吹得有些不舒服,她裹緊了自己的外套。
月考如約而至,每個人的考場位置被隨機打亂。聞言按照分配好的座位表來到五班坐下。
她依次拿出準考證、簽字筆,聽著講台上的監考老師讀考前須知。念到一半,教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祁承。
監考老師看了他一眼,說:“這位同學注意以後考試來得早一點。”
祁承邁著長腿,在聞言後麵坐下。
一前一後,真巧。
第一門是語文考試。聞言題目做到一半時,覺得肚子一陣陣的絞痛,額頭上開始冒出絲絲冷汗。她加快了手中的答題速度,舉手示意老師提前交卷。
待老師收上試卷,她將準考證和簽字筆揣在兜裏,走出了教室。
本來還打算優哉遊哉慢慢寫作文的祁承,看見聞言提前交卷了,便匆匆結尾,也跟著出去了。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聞言的身影。瞬間覺得沒勁,打算去籃球場找人打球。一出教學樓,倒看見了蹲著的聞言,臉色慘白。
他蹲下問:“怎麼了?”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肚子疼,想去醫務室,走不動。”聞言費力地回答。
“我帶你去。”祁承說完,就將聞言背在自己的身上。
聞言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實在是疼的沒力氣。幸好大家都還在考試,也不會被人看見。
祁承還跟她說:“身體不舒服就要多喝熱水知不知道?”
聞言卻被這句話逗笑了:“多喝熱水…你知道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嗎?一看你就是單身狗。”
祁承也不生氣,笑了笑:“還有力氣開玩笑,證明還死不了。就你剛剛那副樣子,我都以為你隨時要暈過去。”
到了醫務室,醫生診斷後說聞言這是犯了胃病。給她配了些藥,讓她服下。聞言在床上躺著,醫生給她掛點滴。這點滴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她讓祁承先回去。可是祁承非不答應,說要陪著她,說什麼怕她又犯病了醫生沒及時發現造成花季少女無法挽回的慘案。
聞言也不嫌他的胡言亂語,就這麼看著掛著的水一滴一滴落下。
醫生走過來問:“你是不是三餐不規律?”
聞言想想她好像很久沒吃早飯了,如實回答了。
“胡鬧,你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早飯那麼重要怎麼能不吃。你爸媽呢?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你的飲食嘛。”
醫生的話一出,聞言垂下眼瞼,沉默了一下。
見她這副模樣,醫生也不再多說,隻是再三叮囑她記得吃藥和三餐要規律。之後便管自己忙去了。
一旁的祁承一語不發,一直盯著聞言。
聞言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皺眉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你的早餐,以後由我祁小爺包了。”
聞言剛想開口,祁承就打斷:“別說什麼不要,被人拒絕會讓我很不爽。”
聞言找借口說:“七點半早自習,我在七點半之前就得吃早飯,恐怕你沒那麼早上學。”
“你喜歡吃什麼?”他自顧自地問。
聞言拿他沒辦法,隨口說了幾樣。
“那我先把錢給你。”聞言不喜歡占人便宜。
“不要。我還差你這點錢嗎?”
聞言無奈道:“我不喜歡欠別人。”
“那這樣好了,我請你早飯,你請我喝飲料行吧。”
聽她答應後,祁承像是得逞般地笑了。他站在窗戶邊,外麵的陽光灑進來,一瞬間,讓他的臉有些朦朧,那雙眼睛讓人覺得顧盼生輝。
聞言想起總聽人說他帥。這會她承認,好像是有點帥啊。
等聞言從醫務室出來,已經十二點多了,這會食堂已經關門。若放在以往,聞言肯定選擇不吃飯直接回教室了,對她來說少吃一頓也無所謂。但一想到今天犯胃病的疼,她不想再疼一次。她決定去超市買點麵包,盡管難吃了些,但總比不吃要來得好。
她剛想開口問祁承要不要一起去超市,他的手就已經握上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學校後門走。
學校後門附近有一片小樹林,中間有座涼亭。祁承拉著她,示意她在涼亭裏的石凳上坐下。她準備坐下的時候,祁承又喊:“等等。”說罷,他便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蓋在石凳上,說:“好了,坐吧。”
“你等我一下。”說著又往後門處走去。
聞言看著他的背影,手腕上還能感受到剛剛他握著時留下的餘溫。
祁承很快就回來了,手上還拎著一隻紙袋。他放在石桌上,從裏麵拿出一個個打包盒,得意地說道:“早就知道食堂會關門,我提前叫了外賣,機智吧。”
“恩。”
聞言看著一桌的冬瓜玉米排骨湯、清炒山藥片、木耳炒肉片、薏仁紅棗粥,開口道:“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