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全和冷薇都考上了西街區職工大學。哈全通過單治爭取了自己的考試資格。冷薇報考了政史專業,哈全憑著自己的興趣報考了中文專業。古英素由於和財政局的劉富庭熱戀,與職工大學失之交臂。
區裏馬上就要換屆了,人們看見張喜功經常跑田區長處彙報工作,實際上是去探聽消息。大家都,如果這次田區長在換屆選舉中獲勝,張喜功自然也要晉級,當不了副區長,起碼也得來個人大副主任或者政協副主席當當。
張喜功這個人工作很有水平,隻是喜歡趕時髦,在一次區裏召開的評選先進大會上,他用當時的時髦理論--係統論、信息論、控製論總結交流工作,可能是冷薇出的主意。但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與會人員不知所雲,最終也沒有爭上這個先進,一時竟成了人們私下議論的笑柄。
他帶著冷薇等人,跑北京鋼去學習崗位責任製。他回來就在大會上宣布,我局要實行崗位責任製,明確職責,獎勤罰懶。對中層科長要實行兩年聘任製,科室進行雙向選擇,這在當時也是很趕時髦的。他宣布完了,就到市局、區委、區政府、區人大、區政協、組織部、人事局跑了一大圈,告訴領導們,我張喜功要改革了,事還沒幹,就四處吹風了,實際上也是為了換屆給自己造聲勢。
這次實行聘任製,冷薇是最大的贏家,她被聘為綜合科副科長,前不久,她和哈全都被批準為**預備黨員。趙平夫滿心希望能聘上個正科級,卻沒想到仍然是個副的,他便有些憤憤不平。他在科裏向哈全牢騷:“白給你張喜功賣力氣了,一個毛毯大案轟動了全市,你聘了半,我不還是副的嗎?實行這種任聘有什麼用,真正幹的你不提拔,喜歡搞花裏呼哨的人卻提拔上來了,讓人服氣嗎?你這樣搞能調動幹部積極性嗎?不能調動積極性就是搞花架子,就是玩虛的,就不是實事求是。”
他完了,就坐在科裏和大家聊閑篇,其他幾個組的人看科長這樣,也跟著一塊聊。有的人拿起報紙,從一版看到最後一版,看到報紙中縫的征婚廣告,還要給大夥念一念,大夥又就征婚展開話題。古英素拿出鏡子往臉上塗脂抹粉,往眼睫毛上塗睫毛膏。
哈全就:“別塗了,嘴上跟吃了死耗子似的。”
“樂意,樂意,管得著嗎?”
趙平夫就:“全,別惦記著了,人家是名花有主了,別吃那個幹醋了,及早找一個合適的,別在那犯傻了。”
趙平夫向來話口無遮攔,哈全臉騰地紅了。古英素盯了一眼哈全,臉上的表情極為不自然。“我犯什麼傻,跟我有什麼關係。”
冷薇一上任,就推出了一個實行崗位責任製簡報專刊。為了抓典型,出經驗,她陪著張喜功到各科室搞調研。哈全心想,這些人就是喜歡立竿見影,出了芝麻大點的力氣,就想著撿個大西瓜,功夫還沒練到家,就想來個四兩撥千斤。他們來到檢查一科,讓大家談改革後所迸出來的工作熱情,科裏的人們誰也不言,大家都知道趙平夫的態度。再,也沒什麼好的,剛實行幾,能出現什麼奇跡?哈全低著頭,生怕張喜功點自己的名。大家都不話,就有些冷場。張喜功就點趙平夫的名。不想,趙平夫一頓機關槍,得張喜功就有點不高興,臉子一下掉下來,不客氣地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