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憂心忡忡(1 / 1)

於若夢去北戴河的日子裏,馬永剛度日如年。

於若夢不僅沒有給他寄來隻言片語的文字,而且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每晚上,馬永剛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即使朦朧地進入了夢鄉,也常常從惡夢中醒來,他總是作同一個惡夢,在茫茫人海中,他拚命追逐著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的於若夢,她在前麵快奔跑著,不時回過頭來向他咯咯地嬉笑著,她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不斷地閃避騰挪,距離馬永剛越來越遠,馬永剛在後麵拚命叫喊著,於若夢不理不睬,她的身影逐漸變成了一個白點,直到蹤跡全無……馬永剛醒來後,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了他的心頭,他拚命抱住身邊的枕頭,痛苦地**著,若夢,不要離開我,若夢,不要離開我……

周一早上上班時,馬永剛看到,於若夢他們科室開始有人進進出出,想必是他們都從北戴河回來了。馬永剛迫不及待地走進於若夢的辦公室,他和大家搭訕著,知道他們昨下午才回來,他看見於若夢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正在低頭看報紙,他們兩個人早有約定,在單位裏暫不公開戀愛關係,她的臉色有些紅暈,顯然是因了陽光和海水所致,她沒有抬頭,臉上的表情很淡漠,連一個曖昧的眼神都不給他。馬永剛神情落寞地離開了於若夢的辦公室。

科裏其他同事都跟科長下基層服務了,科長讓馬永剛留下起草一個報告,馬永剛感覺正中下懷,是一個絕好機會,可以伺機把於若夢叫過來,問她這幾去北戴河的情況,同時表達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他給於若夢打電話,電話就在她的桌子上,每次都是她接電話。剛參加工作的人都是這樣,特別熱衷接電話、傳電話,馬永剛剛參加工作那會兒就是這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時又沒有多少工作,所以很寂寞,到處給同學留電話,希望經常通過電話和同學溝通交流,排遣寂寞,電話鈴聲一響,他搶著接電話,十有**都是別人的電話,接了別人的電話,再傳電話,也別有一番樂趣。

於若夢沒有接電話,馬永剛隻好用假聲:“請問於若夢在嗎?”

“請問您是哪裏?”

“我是他同學,有急事找她。”

“喂,哪一位?”於若夢那嬌滴滴的聲音真是讓馬永剛骨軟筋酥。

“親愛的,想死我了,你能過來一下嗎?我這屋裏沒人,他們都下去服務去了。”

“不行,我現在很忙……”

“要不,晚上去河邊公園吧?”

“不行,我今晚有事,改再吧,對不起,我掛了。”

電話聽筒裏馬上出現了嘟嘟的忙音。她這是怎麼了?馬永剛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懷著一個巨大的問號,無可奈何地坐在辦公桌前,開始起草報告。

他去於若夢的辦公室,看她不是打電話,就是趴在桌子上寫東西,好像是在給誰寫信?寫完了的部分用報紙蓋著。她對馬永剛依然是不理不睬。她中午不在食堂吃飯,早早地下班走了,晚上不知什麼時候下的班,她好像是故意躲避著馬永剛,根本不給他單獨見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