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哈全在單治的辦公室彙報工作，單治麵無表情地聽著。哈全彙報完了，單治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句，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全啊，我準備在近期提個正科，咱還有一個名額。”
哈全：“這太好了，這樣能提一正一副兩個人，必然能在全局振奮精神，進一步調動大家的積極性。”
“你現在誰條件比較成熟呢？”
哈全脫口而出：“我認為白晶的條件比較成熟。”他早就看透了單治的心思。“她已任副科長兩年，且是‘六八三五’式的幹部，不提，讓人家咱局埋沒了這麼好的人才。”
單治的臉上有了笑容。“白晶身上還有不少毛病，讓群眾認可難啊。全，我是信任你的，你要在群眾中多做做工作。”
此後，單治在一些場合，借表揚黃隱捎帶著表揚了白晶：“現在要想推動工作全麵上水平，沒有人才不行。第二次世界大戰，蘇美打敗了法西斯德國，蘇聯人看重了德國先進的機器和設備，而美國人把大批的德國科學家運回國。美國後來為什麼成為世界級大國，這是和它重視人才資源是分不開的。平同誌提倡，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所以他選的接班人，也都是人才，是專家。江總書記是**畢業，***是清華大學畢業的。到我們局，這些年，盡管我們的工作有一定成績，但我們的創新意識還不夠，各方麵還有很大差距。主要原因是，我們對人才重視不夠，我們正式大本生就有兩個嘛，一個是黃隱，一個是白晶，我認為我們沒有做到人盡其才，讓他們揮作用不夠嘛。他們是‘六八三五’式的幹部，是最應當依重的人才，要給他們壓擔子……”
白晶向支部遞交了一份思想彙報。冷薇原來是支部書記，對白晶入黨的事不積極，一拖再拖，結果整整拖了兩年。後來在單治的授意下，支部改選把冷薇弄了下來。如今黃隱是支部書記。黃隱拿著白晶的思想彙報來找全。
“提拔白晶的信號，老大已經出，我們不能無動於衷，為了晶妹妹高升，我們既要做好必要的鋪墊，又要做好輿論準備。這是白晶的思想彙報，編一期簡報在全局，並來一個編者按，最好有單治的批示什麼的。”
哈全心想，這樣不等於把她往火上烤嗎？要真是夠意思的，就應當做點實在的，把白晶入黨的事提到議事日程，盡快召開支部大會討論，該填表的填表，該調查的調查。管那麼多？照黃書記的指示辦。哈全先請黨組書記單治看了白晶的思想彙報，並請求單治寫幾句肯定的話，單治不假思索，欣然命筆。簡報下後，在底下人們議論紛紛。
一些嘎子一臉的壞笑，用山東話：“你要是想入黨，就先讓俺入你那個襠。”引來哄堂大笑。
一些女同誌頗有嘲諷意味地：“不愧是大學生，用的都是高水平的詞，可惜，就是有點掛著羊頭賣狗肉。”
哈全送簡報給冷薇，冷薇見了，隻掃了一眼就沉下臉來，一下抓起來，三把兩把撕了，扔進紙簍裏。“哈全，你記著，以後你少拿這肮髒東西給我看，我怕髒了我的眼。”
黃隱在一邊：“人家也是‘六八三五’，成熟了，該進步了，你得另眼相看了。”
“別給‘六八三五’丟人了，破鞋一個，她個白骨精也配？”
哈全急忙噓了一聲：“我局長大人，你點聲。”
“你們供著敬著他們，姑奶奶我不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哈全急忙從副局長室出來，這個冷薇有點太肆無忌憚了。老單老單啊，不要再按照自己的邏輯思考問題了，不然會眾叛親離的，你也該醒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