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被打得歪過去,嘴角流溢出一絲猩紅的血液,臉頰上赫赫然呈現出五個手指印,精致白皙的臉上滲透著一股滿目瘡痍的悲涼
顧雲銘的這一巴掌打得紀安言暈頭轉向,這幾年裏他對自己的決絕全都衝上腦海。
她癱軟在地上,絕望而又崩潰的卑微懇求著:“我可以給她捐皮,但是我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弟弟。”
因為顧雲銘,紀安言曾絕望到想要輕生,可是他卻拿弟弟的性命來威脅她
“放過你?你在做夢嗎?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以為你說了能算嗎?把她帶走。”顧雲銘居高臨下的望著紀安言,胸腔裏一抹快感飄過,可卻夾雜著一絲心疼
紀安言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他就是這樣,不肯愛自己,卻也不肯放過自己
她到底還在奢求什麼?
這樣的結果她早該明白了,胸腔裏橫著一把刀,在一點一點刮擦著她最後的希望
四年來對顧雲銘的感情,在這一瞬間,淩亂的支離破碎
“顧雲銘,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再也不要愛上你。”紀安言嘟囔著,嘴角莫名生出一絲冷意。
顧雲銘看著她的笑容,不由的皺起眉頭,心裏無端生出一起不安和難受
他怎麼可能會為這種下作的女人難受?
他忽略掉心口的那一抹異樣,直接對保鏢說道:“吩咐醫生,一定要抽她最稚嫩的皮膚。”
紀安言被送進了手術室,她沒有反駁,沒有抗拒
竟然結果都一樣,她又何必苦苦掙紮呢?
“醫生,我求你不要動我肚子上的皮。”紀安言一把拽住了醫生的手苦苦的哀求。
她已經懷孕了,她不想留給孩子的是一個麵目全非的家
孩子隔著那層肚皮能看到這些血淋淋的場麵的。
“對不起,姑娘,我們得聽顧先生的,他已經吩咐過了,必須取你身體最稚嫩的皮膚,請你諒解。”醫生推開紀安言的手有些無奈的說道。
聞言,紀安言推阻著醫生的手便開始咆哮:“我不捐了,這皮我不捐了,求求你們,放我走吧。”
紀安言跪在手術台上哀求著,她淚如雨下,隻想要給孩子一個不那麼淒慘而又血淋淋的環境。
“嘭”的一下,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張陰沉到極致的臉映入眼簾。
紀安言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嘴唇哆嗦著:“顧雲銘”
“知不知道你跪著求人的模樣跟你母親一樣下賤,你再怎麼哀求,都無濟於事,何必呢?”顧雲銘不屑一顧的望著紀安言,冷冷拋出無情的話語。
母親?
他們之間又關係到母親什麼事?
紀安言隻知道自己和弟弟是孤兒,沒有父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按我的吩咐進行手術,妙可的若是容貌恢複不了,你們都等著坐牢吧。”
顧雲銘大手一揮,不再看呆在手術台上的紀安言退了出去。
他心中鬱結,想到自己母親的死是因為紀安言的母親,他心裏更加痛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