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下我死賴著不走了。不管他要罵我也好打我也罷,我都不走了。”就像上次在他家的時候,她說的那樣,等到他病好了再走。雖然這次,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好。
一股淡淡的疼索繞在簌歌心頭,雖然隻是微弱的感覺,卻讓她有些撕心裂肺。那種發泄不出來的悲傷,徒留一股鬱氣堵在心頭,她卻隻能強迫自己咽了下去,故作風輕雲淡。
“他舍不得的。”顧梓然眸光微亮,隨即彎了彎嘴角,笑容雖然風雅淡漠,卻也好看。
簌歌一怔,對上顧梓然胸有成竹的眼神,輕輕笑彎了眼角,感慨的說了一句,“是啊,他會舍不得打我的吧。”
顧梓然讚同的點點頭。
“但是,他肯定想著要罵走我,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攔著。容澈那倔脾氣一上來,我是也無可奈何。”簌歌抱怨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了然和寵溺的情緒,似乎有些釋然了,隻是心裏還是堵得慌。
“一定。”
“陌凡的眼光不錯。”
“那就要多謝方大總監的廖讚了。”
離開了靠著牆壁,簌歌對上顧梓然略帶笑意的眼睛,相視一笑兩人默契的往容澈的病房裏走去。
“你們都滾出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梁洛辰在病房裏大發雷霆的聲音。
簌歌和顧梓然兩人對視一眼,暗暗的冷靜了一下,就邁進了病房裏麵。
隻見一片狼藉的病房裏,梁洛辰鐵青著臉拽著容澈的衣領,後者還是一副冷情的麵容,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雷打不動似得,反而一心著急的梁洛辰成了無理取鬧的孩子。
還有局促不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幾位護士端著手裏的藥盤,隻能秉著呼吸待在一旁靜候著。
“二哥,你在幹什麼?”顧梓然率先開口,並且快步上前把容澈和梁洛辰兩個人拉開。
“你自己問這混小子!不就是得了病嗎?治好不就行了!這副無事一身輕的樣子看的我氣鬱!護士和醫生的話都不配合,你說我看了能不生氣嗎?!”梁洛辰氣的直嚷嚷,直到目光瞥到門口的簌歌時,才後知後覺的閉了嘴,什麼都不說了。
簌歌微微抿了抿唇瓣,清澈的眼裏直接倒映出病床上那個一如既往溫文儒雅的男人,隻是臉色卻差了些許,他依舊是那般冷情自如。不管對什麼事情,他好像都能優雅自得的麵對,似乎就連他自己的生死,他也能看的那麼淡。
可是她知道,如果不看的淡,又能怎麼樣呢?他和她那麼不一樣,卻又好像。
握著門框的手緊了緊,簌歌對上顧梓然示意的眼神,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簌歌兒……”梁洛辰看了眼容澈,心下不僅嘚瑟起來。容四,看你這下還能裝矜持到多久!
他自然知道簌歌會再次出現在這裏,必定是決定了什麼東西,而這個決定怕是連容澈也無法撼動。他多少和簌歌在凨祁和南氏的合作案的促使下,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多少還是了解她的脾性的。
聽見梁洛辰的話,容澈平無波瀾的眼底泛起了淡淡的漣漪,即使淡淡的卻足以證明了簌歌在他心裏的分量。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微微顫了顫,最後抓住被子的一角,隻是還是安靜的沒有說話,直到簌歌走到了他麵前,他才抬起頭看向她。
“你還來幹什麼?”容澈冷冰冰的語氣,似乎以前的溫暖都已經隨風飄散了,散的無影無蹤。
簌歌冷硬的心髒驟然一縮,有些硬生生的烙著心口疼。
她嘲諷的盯著容澈,冷笑道,“來看好戲。”
容澈一怔,驚訝的盯著簌歌。
顧梓然和梁洛辰也都驚異的看著麵色冷俊的簌歌,有些措手不及的對視了一眼,這和他們想象的也差太多了吧?他們以為會是以溫情戲碼收場的,看來沒那麼簡單了。
“怎麼?你前天把我貶的那麼一文不值,你還以為我會什麼都不介意的就離開嗎?容澈?”
“那你要怎麼樣才會離開?”容澈纖細的睫毛因為簌歌的話而有些驚慌的顫抖了幾下,他漆黑的眼底閃過幾絲對她的疼惜及不舍。
“憑什麼你說離開我就得離開?容澈,你用錯方法來逼我走人了。”簌歌輕笑一聲,環著胸居高臨下的盯著容澈。好看精致的臉上有種美麗的堅持,她透亮的眸光合著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微微晃了容澈的眼,他感覺到了簌歌眸底一些不一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