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邪將檀香點著,看見香爐中隻有寥寥幾根快要燃盡的檀香,戲謔的臉色凝重起來。他知道莫無邪在將軍府中的地位不高,但是今日才知道那不高的程度有多少。娘在雜役房做著下人的活,來這靈堂之上上香的人恐怕一個都沒有,莫無邪就是在這樣的壞境中長大的麼?她的心裏到底承受了多少打擊?
莫無邪被郝邪那富含同情心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細長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是香爐。”
“小姐”春桃踩著急促的步伐進來,臉上還有著因為跑得太快而缺氧的蒼白,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小姐小姐”
“春桃?”莫無邪見隻有春桃一個人來了問道:“我不是讓你叫幾個家丁過來的麼,人呢?”
聽到莫無邪的問話,春桃神色黯淡地低下頭去,語氣有些委屈,“我去喊了,可是可是沒有人願意來”
那些家丁不僅不願意來,還把春桃數落了一番。
“真是欺人太甚!”莫無邪的臉色一冷柳眉一豎,恨得牙癢癢,“本小姐的話他們也敢不聽,看來不好好教訓他們,他們還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主子!春桃,跟我走!”
“小姐,我聽說”春桃站在原地不動,支支吾吾地說道,“我聽有些家丁說是大小姐叫他們別來的,小姐還是算了吧”
盡管最近小姐變得堅強了很多,也適當的報複了莫清幽,但是想跟莫清幽作對還是討不了什麼好處的。
春桃擔心莫無邪就這樣去了跟莫清幽發生什麼衝突的話會吃虧。
“又是她!”莫無邪停住腳步,身側的雙手緊握,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忍住不去殺了莫清幽。她不屑地笑了笑,森白的牙齒泛著寒光,“我遲早會殺了她為我娘報仇,她帶給我的我都會加倍奉還!”
膽小的春桃生怕莫無邪的狠話被人聽了去,警惕地往周圍看了看,看見郝邪的背影後小聲提醒,“小姐,這些話可說不得啊。”
就在春桃疑惑這個身姿挺拔的男子是誰時,郝邪已經上好香轉過身來。發覺此人正是邪王,春桃嚇得臉色鐵青,一連後退了兩步,驚恐地看著莫無邪,“小姐,邪王邪王怎麼會在這裏啊”
春桃的驚恐一是怕郝邪吧莫無邪的話說給莫漢庭聽,二是突然看見了自己一直崇拜著的王爺,她的小心髒一時間難以承受。
莫無邪一臉的無所謂,見春桃那花癡的樣子心裏寫無奈,果真是不管哪個時代都存在著花癡,“他一直都在這裏啊,你要是喜歡他的話就找他搭訕好了,我要去找莫清幽那賤人算賬!”
不能明著對付她,耍陰招也行啊。她有的是整人的主意,還怕整不死莫清幽?更何況她現在什麼顧慮都沒有了,能威脅她的砝碼都不存在。
“找誰算賬啊?”
滄桑中帶著洪亮的聲音突然從靈堂門口傳了過來,莫漢庭和郝驚一同走了進來,後麵跟著的莫青荇滿臉的堆笑,像極了剛剛偷完雞的黃鼠狼。
“太子,老爺。”春桃見他們來了,嚇得膽都沒了,趕緊退到了一遍,低著頭不敢做聲。
“邪王也在這兒啊,”莫漢庭看見郝邪,很是驚訝,邪王不請自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嗯,找本王的無邪談心。”郝邪恢複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神色冷了不少。
莫漢庭為郝邪的話感到詫異,他們這個廢物女兒怎麼就被邪王看上了?莫漢庭的目光掃過郝邪,眼中多了幾分揣測,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難道郝邪也想拉攏他們莫家麼?就算要拉攏的話也應該選擇清幽才對啊,這個廢物能成什麼事!
莫無邪看著那兩個人狼狽為奸的人氣就不打一處來,臉色冷冷地看著他們。都這個時候了來娘的靈堂上幹什麼?這是靈堂,不是什麼觀光勝地,他們竟然還是一臉愉悅地在這兒觀賞起來了,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差點讓莫無邪體內的鬥氣暴走。
“爹爹你不帶著太子去花園看仙鶴,或是去看大姐,來這靈堂不怕沾了晦氣?”莫無邪的語氣毫不客氣,就算是有外人在場,也沒有吧莫漢庭當爹看。
花園的仙鶴一直都是莫漢庭心裏的疙瘩,本來他是想借機拉攏太子,沒想到反而讓自己丟盡了臉麵,還欠了太子一個人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莫無邪將這是這樣說了出來,莫漢庭的臉色當然瞬間就黑了,但是有礙於太子和邪王在場他也隻能幹笑了兩聲,就此作罷。但是心裏已經在疑惑了,莫無邪說話怎麼會突然如此的犀利?難道這是白癡口無遮攔的表現?
“無邪,你怎麼能這麼跟爹說話呢?”見莫無邪出言不遜,莫青荇想在太子麵前表現一下自己,仗著自己是哥哥,快步走上前來,要拉著莫無邪過來給莫漢庭道歉,“快給爹賠不是。”
郝邪見莫青荇站了出來,淩厲的目光直接掃了過去,危險地半眯著眼睛,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會將眼前的獵物撕碎了一般。
他郝邪的女人來輪不到別人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