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苟占光怔了怔,接著便像受了侮辱似的惱怒道:“我去公安局說傻姑不傻?我有病啊?”
我趕緊道:“苟哥,你別生氣。這事不讓你白跑路,我們幾家自會好好感謝你!”
“說了半天,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跟我私了?”苟占光不愧是做生意的,言辭果然犀利,把我此行的目的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苟哥,隻要你肯饒過玉樹幾個,什麼條件,你隻管提!”
“哼,我的條件,就怕你們滿足不了!”苟占光冷笑道。
“什麼條件,你隻管提!”我咬了咬牙,心想你無非是要錢,多少我都給,一時出不起,我把房子抵給你!隻要玉樹能免於牢獄之災,多大的代價我都舍得。
“我的條件很苛刻。”苟占光冷冷地道,“這第一,我要你們四家賠我們十五萬精神損失費,五萬身體傷害費,共計二十萬。你們願意賠這麼多嗎?”
“這個,我可以回去跟那三家商量。還有什麼條件?”苟占光這個條件並不太苛刻,花五萬塊免於判刑,其他三家想必沒什麼意見。隻不知金錢之外,苟占光還會提什麼別的條件。
“這第二嘛,是專門針對你一家的。就怕你不肯答應!”
苟占光麵帶一種神秘而惡毒的微笑,不知有什麼深意。我心裏有些忐忑,疑惑地問:“什麼條件?你說!”
“條件很簡單!”苟占光道,“那就是你家玉樹對我家傻姑幹過什麼,我就對你也幹一次!”
“你、你無恥!”我實在沒想到,苟占光竟會提出這麼無恥的條件。真恨不能一巴掌抽過去!
“娟,你錯了!我這不是什麼無恥,而是對你的一往情深!難道你忘了,我讀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就給你寫過求愛信?跟你說老實話吧,我這輩子唯一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跟你同床共枕——”
“你、你、你混蛋!”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狂怒地罵著,逃一般跑出了苟家。
我感覺自己被無情地羞辱了,傷害了。苟占光這個人麵獸心的禽獸,竟然想趁人之危,虧我以前把他當親哥哥看待!
“蘇娟,我的條件就這麼簡單,你回家好好想想吧,想好了,隨時來找我!”那個禽獸竟然有臉追出院門,跑到便道上來叮囑我。我真恨不能找把殺豬刀,轉回身去一刀結果了他的狗命!
我含著淚水跑回了自己的家。奇怪的是,我的腳還傷著,居然跑得飛快。沿路鄉親見我瘋了似的跑,都怪異地問:“娟,你這是怎麼啦?”我也不答。
公公在廂房裏守著婆婆,我沒有去驚動他們,獨自上樓,躺自己床上慪氣落淚。
可是,我連慪氣落淚這點權利都被剝奪了,剛一躺下,電話便響了起來。是趙美善打來的,他催問我說:“苟占光的工作做通沒有?”我說還沒有。他便著急地道:“千萬趕快!上頭催得緊呢。這案子一旦偵結,移交檢察院,任你請全國最厲害的律師幫你辯護,也少不了幾年徒刑!”我趕緊答應說,這事正在辦。趙美善於是道:“兩天之內,兩天之內你可一定要叫姓苟的來,不然,兄弟可真就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要麼眼睜睜看著兒子被關進監獄服刑,要麼自己蒙受屈辱,失身於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任何路可走。沒人告訴我該選擇哪條路,我也不敢去問任何人。
蒼天,你就是這樣子懲罰你的子民的嗎?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