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痛苦從來隻能一個人承擔,而朋友敵人也從來不是自己能選擇的。程天佑不是敵人,他是個被奪了所愛的男人,因此在簡寧看來,多少是可信的。她想要給媽媽找個精神科專家,程天佑記在了心上。
簡寧緩了緩情緒,笑起來:“好的,程醫生,多謝你。”
程天佑說了下時間地點,簡寧擔心傅天澤的保鏢起疑心,便提出去C市藝高見麵,臨近期末考試,她要回學校一趟,在傅天澤看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程天佑善解人意,他那個與精神科專家相熟的朋友也通情達理,他們約了第二天在藝高見麵。
等程天佑掛了電話,簡寧重新發起呆來,無論如何她的孩子是不能留的,可是莫苒才十八歲差幾天,在高中生的年紀懷孕,無論是對她自己還是對她家人、同學來說,都是不小的衝擊。若顧景臣能稍微收斂點,她也不會有這種命運。
起因也許是她的勾引,可結局全賴顧景臣的不負責任。
她二十四小時恭候顧景臣上門討說法,可一打開電視,看到的卻全是沈露的新聞,簡寧在心裏暗暗想道,既然沈露自作孽地上了新聞頭條,陷入最大的醜聞無法自拔,那麼,不僅是他們,傅天澤肯定也會看到。
沈露會不會自殺,她不知道,但沈露這個女人野心不小,報複心也極重,都能找人來做她,想必也不會甘心輕易地就去死。沈露知道是她反過來整了她,肯定會加倍地想要報複回來。她會去質問傅天澤嗎?把她的心狠手辣都抖出來給傅天澤聽?
那就要看看傅天澤到底相信誰了。
簡寧已經調整好情緒,給傅天澤撥了個電話,她開的是視頻通話,傅天澤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傅天澤正在忙著什麼,見她主動來電,臉上真有幾分喜悅之情:“寶貝……”
簡寧趴在床上,雙手托腮對著攝像頭笑:“大叔,你在幹嘛?想我了嗎?”
傅天澤正在愛情的甜蜜期,大約還有別的喜事,所以眉宇間都是真的開心,隔著屏幕親吻了她一下,語氣寵溺之極:“苒苒,大叔想死你了,什麼時候回來?讓大叔好好抱抱你。”
簡寧美滋滋地揚起笑臉:“大叔,我也好想你,明天要回學校呢,老師又來電話了,說再不回去參加訓練,明年2月份的藝考就沒有辦法參加了。要是不去,媽媽知道又要不開心的。”
見她提起媽媽,傅天澤肯定得關心一下:“寶貝,媽媽身體怎麼樣?我聽阿威說,顧景臣沒派人守在醫院了?”
簡寧心裏一震,阿威是她的保鏢,可見她的消息都傳到傅天澤那兒去了,能瞞得住的極少。但是傅天澤並沒有提到她失蹤幾個小時的事情,阿威顯然不敢說。然而,今天她和顧景臣見麵的事,阿威瞞沒瞞,又要另算。與其讓傅天澤懷疑她,倒不如她主動出擊。
所以,簡寧神色黯淡了一會兒,點頭道:“大叔,那個壞人沒有再派人看著媽媽了,可是我今天去咖啡廳,他又找上門,阿威他們根本都擋不住他的人,硬要找我討要說法,逼著我離開你,說如果我再不聽話,他就不隻是看著我媽媽那麼簡單了。大叔,我真怕他會胡來……”
簡寧說完之後,又很是不解地皺起眉頭道:“對了!大叔,今天我看到一個好奇怪的人!”
這些事,傅天澤的確都已經知曉,他一五一十地都聽阿威彙報了,包括那個假的“簡寧”,但傅天澤是個謹慎又多疑的小人,即便愛莫苒至深,也還是希望她凡事都對他招供,什麼都不隱瞞。
傅天澤耐心地問:“什麼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