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昭陽回到昭陽殿,蟬兒眼中似乎帶著幾分詫異,急忙迎了上來:“公主昨兒個那麼晚了被鄭公公傳喚去了傾顏殿,奴婢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見到公主平平安安地回來,奴婢這顆心才落下來了。”
昭陽目光落在蟬兒臉上,見她滿目喜色,倒像果真為她擔憂為她歡喜似的。
昭陽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若非她對蟬兒早有懷疑,隻怕未必能夠看出她的不對來。蟬兒的心機和偽裝,卻也不容小覷呢。
進了內殿,昭陽便打開了妝柩,將那支失而複得的簪子放回了妝柩之中。
銅鏡之中,映照出蟬兒眼中的詫異:“公主,這簪子不是不見了嗎?怎麼突然又出現了?”
昭陽笑了笑,將妝柩合了起來:“大抵是因為,我同這支簪子有緣吧。可惜,還有一個鐲子未曾找到,也不知流落到了哪兒。”
說完,昭陽便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昨日在傾顏殿,倒真是危機四伏,不過好在我命大,能夠平安歸來。”
蟬兒笑眯眯地道:“公主聰慧過人,自是能夠逢凶化吉的。”
“瞧你這張小嘴,整日跟吃了蜜餞一樣甜。”昭陽笑眯眯地道。
姒兒帶著宮人端著水從外麵走了進來:“公主,先洗漱洗漱用個早膳再歇下吧。”
昭陽點了點頭,笑著站起身來,走到梳妝台前的時候,隨手將那妝柩打了開來,取了一個玉鐲子和一個玉如意,遞給了蟬兒:“你在我身邊侍候了這麼久,差事辦的不錯,嘴也甜,這是賞給你的。”
一屋子宮人低著頭,恍若未聞。蟬兒一愣,似是有些詫異,半晌才甜甜地笑著受了:“多謝公主賞賜。”
昭陽笑了笑道:“怎麼,這鐲子不喜歡?怎麼不戴上?”
蟬兒聞言,連忙笑了笑道:“公主賜的鐲子蟬兒自然是歡喜的。”說著,便將鐲子戴在了手上。
“我早膳想吃綠豆粥和如意卷了,你去準備著吧。”昭陽吩咐著。
蟬兒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昭陽入了淨房,姒兒揮退了其他宮人,才輕聲道:“蟬兒背叛了公主,公主為何還要賞賜她?”
昭陽接過姒兒擰好的帕子,嘴角滿是狡黠笑意:“當然要賞。昨夜在傾顏殿,我輕飄飄地便扭轉了乾坤,德才人心中素來最是多疑,自是會心生懷疑,若是再聽聞我賞賜了蟬兒,你說,會如何?”
姒兒聞言,這才回過了味來:“公主好計謀,這樣一來,德才人勢必會疑心上蟬兒,到時候,她可就真正有口難辯了。”
“背叛了本宮,自是應當遭受懲罰。”昭陽勾了勾嘴角:“可是本宮卻不想因為一個小小宮人,髒了我自己的手。”
姒兒聞言,眼中亦滿是笑意:“既然如此,那公主不妨在做得絕一些,蟬兒雖然在公主身邊侍候,可是一直隻是二等宮人,公主不妨借著這個機會,將蟬兒抬為一等宮人。”
“便按著你說的辦,待會兒你拿了我的印鑒去尚宮局辦理此事。”昭陽吩咐著。
姒兒應了下來,笑著遞過了楊柳枝和青鹽,昭陽接了過來,漱了口才出了淨房。
早膳也已經準備好了,昭陽用了早膳,躺在床上,突然有些想念蘇遠之來,先前父皇提起蘇遠之的時候,她便在想,若是蘇遠之在,不知今日的事情會如何發展。
也不知他到了哪兒了?聽聞閩西那邊氣候十分潮濕,他的腿可受得住?
心中想著,卻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了過來。外麵的太陽已經落了山,姒兒站在床邊,見昭陽睜開了眼,才將床幔掀了起來:“公主這一覺睡得可好?”